需知,不管是神,还是仙,总归还是逃脱不了一个‘人’的范畴,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往往都是只有一辈子的,一辈子完了,缘分便散了。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就没有任何的意外,或是真的所谓的缘分,便没有‘再续前缘’的可能了,只是这种意外,这种可能,其成功的机率实在是太低太低了,低的很多时候,甚至可以完全无视之,所以,会被人忽视,会被人彻底的否决,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就好比一对父子,因为死亡时间的不同,或是生前为人处世的原则和方式不同,从而导致其投胎转世的时间和空间,那都是不一样的。也许死的早的投胎的那个世界,在死的晚的那个准备轮回之时,名额刚巧用完了呢?也许生前好事做的多的,作为奖励,便被判官判入好的界面作为褒奖,生前坏事做的多的,做为惩罚,便让其在地狱受罚,待其刑期满了,罪责赎了,再被判入差一点的,或是普通一点的界面,算是其的一个新的,不高不低的开始呢?这谁说的准的?而这一切的一切,便足以导致这一对父子‘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错过了。
而众所周知,整个浩瀚世界,除开凡界,修真界,冥界这三个主界面,以及神界这个主世界之外,还有三千小界面,以及一个高于所有的界面之上,算是界上界的九重天。
虽然投胎转世什么的,与九重天压根就没有关系,哪怕是真正的神砥,一旦选择轮回,也不可能有机会轮回到九重天上,哪怕你在九重天的地位再高,那也不能例外,而欧阳夏莎,这个曾经的创世神帝不就是摆在眼前最好的例子吗?不是凡界,就是神界,这轮回的每一世,他何曾轮回到过一次九重天上?说白了,就是九重天上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新生儿,而进入他的唯一方法,便是靠着自己的实力飞升上去。换句话说,就是轮回什么的,九重天是完全可以排除了。
可即便是排除九重天这个地方,只看其他界面,想要重新聚在一起,成为一对父子,那机率也一样低的简直吓人,那么多的界面,那么多的可能,所以,再见便是陌生人的,那是比比皆是,就算是作为神或是仙,对此,也是无法破除的,除非他们在身前,签订一个有关于灵魂的契约,否则,便也会跟正常的凡人一样,一辈子之后,再无关系。
而这也是欧阳夏莎如今完全搞不清的地方,毕竟,他在轮回成冥灵帝之后,如今已经又轮回过一世了,或者说是两世,也未曾不可,且这一世还有了一对正儿八经的,对自己疼爱非常的父母,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讲,他与翰皇泽,根本就应该算是从血脉上断了联系才对,至于灵魂上的联系,以他那般强大的灵魂之力,还真没有谁能与他不同意,或是不知道的情况下,与他签订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契约来,并且欧阳夏莎也再次确认过了,他的身上并无什么多余的,或是他所不知道的灵魂契约,而如此这般,既没有血脉上的联系,灵魂也没有任何的瓜葛,敢问,这个所谓的灵魂感应,是从哪来来的?
对于欧阳夏莎的疑惑,翰皇泽不是没有看出,他也不是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如何,可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人规定,知道就一定要告知其他人知道不是吗?
好吧,翰皇泽才不会傻了吧唧的告诉欧阳夏莎,这是他的独家秘法,在欧阳夏莎很小的时候,他就对他使用了呢!只是那个时候,他这样做,只是单纯的太过稀罕这个女儿,于是便希望来世能够再续他们父女之间的缘分,如此而已。而如今,虽然翰皇泽一直不被欧阳夏莎所待见,曾经也曾做过很多错事,可希望再续父女缘分这一点,在他内心深处却仍旧是不变的,尤其是在他这般悔悟之后,就更是如此,不过却多出了一个,查找欧阳夏莎下落这一功能。
至于欧阳夏莎没有发现的原因,那就更简单了,谁让翰皇泽的秘法,是在欧阳夏莎很小很小,小到才刚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对他使用上了呢?所以,早就融合到了他的灵魂之中,让他以为那本就是他灵魂的一部分,想发现,怎么可能?!
不要怀疑翰皇泽对欧阳夏莎的感情,虽然他曾经几度为了家族的安危,想要灭了还是冥灵帝的欧阳夏莎,可最终到底还是没有下手不是吗?而后一直不愿再见冥灵帝,谁又能肯定,这里面没有想要逃避,或是害怕自己再下杀手的原因?不然你以为为何葬魂皇和鬼煌道,能那般容易的就将冥灵帝领导身边?谁能否定,其中没有翰皇泽的纵然?还有此时此刻,虽然他的目的看似是姚碧琳,可对于欧阳夏莎几次三番的忍耐,那也绝对不带作假,也不仅仅只有有所悔意,或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的写照,如若不信,只要看看他眼底那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浓厚宠溺,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吧,也不知道不是真的太过讨厌翰皇泽了?还是对于翰皇泽的感觉太过复杂,让他本能的想要逃避?明明翰皇泽眼底流露出那么明显的宠溺之情,欧阳夏莎居然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或者,也许看见了,只是不想面对,所以选择了无视?谁知道呢?!反正,一个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之处,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宠溺,另一个则像是睁眼瞎一样,完全无视了这一抹宠溺,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说吧!你到底想搞什么?”事实证明,欧阳夏莎果然是看到了那一抹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宠溺,否则,向来心性甚好,耐心十足的他,又怎么会像是破了功一样,这么快就表露出所谓不耐烦的情绪来呢!
其实说白了,还不是不愿意,也不想面对这种宠溺,这种让他抓狂,让他心绪不宁,让他矛盾异常的宠溺,然后本能的想让这种情绪赶紧的渡过,如此而已。
“带我去见你的母妃,这不过分吧?”翰皇泽又不傻,当然,做了那么多年天尊的人,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所以,看出欧阳夏莎心中的不耐,那简直不要太简单。虽然确切一点的原因,还有些不明,毕竟,欧阳夏莎的心思那么深,他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如何能吃的透他的具体想法?但大致的方向,还是能够推算出来的。如若可以的话,翰皇泽当然想要缓和一下他们父女之间的矛盾,补偿一下他那么多年所受到的委屈,但看欧阳夏莎那油盐不进,异常排斥的神色,翰皇泽就知道,这个时候找他谈什么缓和父女的感情,那明显不是一个好的时机,甚至还会引起一些反效果,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这般,那还不如换一个反向,或者顺着其的意思,提出自己的要求,也许效果会更好一些。哪怕他提出的要求,一样会遭到欧阳夏莎的排斥和讥讽,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最多也不过只是跟之前一样,被嘲笑,被讽刺一下罢了,不过更多的可能,则是要好过之前,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个当事人哪怕与欧阳夏莎再如何的亲密,欧阳夏莎哪怕再如何的生气愤怒,也不可能会如之前那般被逼的各种不耐了,不是?!而只要欧阳夏莎自己的情绪能不失控,那便是好过之前。
“如何不过分?怎么不过分了?你害的她还不够吗?这样的你,凭什么让我带你去见她?”显然,结果还真是被翰皇泽给猜了个透彻,欧阳夏莎听到翰皇泽的要求,虽然很是生气,也很是愤怒,对翰皇泽此人,也没少讽刺讥笑,但与之前的焦躁,不耐相比,明显要好上不少,至少不会让翰皇泽感到那般的压抑,这一点,却是谁都无法否认的。
“就凭她是我的妻子!”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和自己的孩子呛声,毕竟,他还想要缓和他们父女的矛盾和关系,而非想要与之闹的太僵,虽然他也知道,他这话说的,多少有些心虚,毕竟,他家女儿说的没错,当年的自己,的确是害的碧琳挺惨的,但涉及到自己心爱之人,还是这种想要继续分开他与心爱之人的理论,翰皇泽到底是忍不住了。而这一切的一切,用翰皇泽的话来说,就是一切试图分开他与姚碧琳的,都是阶级敌人,哪怕是他们的孩子,唯一的孩子,那也不能例外。
“妻子?呵呵!”本来,欧阳夏莎也只是想要虐一虐翰皇泽,谁让他当初那般折腾自己母亲的,可实际上,心中的情绪倒没有多么的复杂,可一听到这个‘妻子’二字,欧阳夏莎便忍不住讽刺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翰皇泽那般敏锐,又如何听不出欧阳夏莎前后语气和态度的变化呢?有问题就要开口问,也免得他一头雾水的搞不清楚状况,或是因此而错过些什么,不是吗?!
“你确定是妻子,不是妾室吗?”翰皇泽既然问了,欧阳夏莎当然不会沉默着什么都不回答啰!毕竟,这是翰皇泽的错误,又不是他或是他母亲的错误,如此,他有什么好不能回答的?要知道,在欧阳夏莎看来,翰皇泽这人的存在,便是对他母亲的最大羞辱,就连翰皇泽口中口口声声说的爱啊情啊的,那也都是虚伪的不得了,完全就是在骗小姑娘的谎言。不然他为何连个妻子的身份都给不了他的母妃?别听那什么妃什么妃的听着好听,可实际上,还不是一个妾?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要真是心爱之人,又如何舍得她忍受这个屈辱?所以,翰皇泽的话,完全没有什么可信度,对于这一点,哪怕欧阳夏莎仍旧完全压不住心中对翰皇泽的那一份孺慕之情,那也不能例外,一样是这样认为的。
“你一一你如何能这般说她!她一一她是你母妃!你这样说,是在羞辱她!”好吧,欧阳夏莎的话,让翰皇泽心虚了,而其结巴了,便是对此最好的证明。至于翰皇泽后面的那句质问之辞,说的倒是好听,可实际上,只要认真听,就可以听的出,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有任何的底气可言。
“是我在羞辱她,还是你在羞辱她?要是你真的爱她的话,又如何忍心让她做小?你既然已经做了,又如何害怕人说?我不过是将你的虚伪点破了而已。不过想想也是,你要是真的爱她的话,又如何会忍心要她性命,还是亲自动手的那种!”欧阳夏莎才不会告诉翰皇泽,他家母妃并非直接死于他手,而是直接死于那个所谓的禁术。或者更确切一定说,如若不是姚碧琳使用禁术的话,以她冥魔一族的强悍体质,是绝对不会死的那么快的,而这也是为何欧阳夏莎根本就没有想要告诉翰皇泽,姚碧琳死因的真正原因,毕竟,不会死的那么快,并不代表不会死,所以,就算自家母妃不使用禁术,也一样会落得同样的下场,如此这般,他为何要帮他脱罪?相反,想到翰皇泽曾经的所作所为,还有之前自己因为他而带来的各种心烦,。瑕疵必报的欧阳夏莎不仅不会帮他脱罪,还一个劲的戳他的伤疤,无限重复提起这个让翰皇泽心虚无比的理由。
至于翰皇泽心疼不心疼,心虚不心虚,后悔不后悔,懊恼不懊恼,那就不是他需要去关注的事情了,反正,欧阳夏莎就是决定,怎么开心怎么来,怎么痛快怎么来就是了!
“我一一我一一我一直以为,她并不在意这些的!”这话说的,连翰皇泽自己都不相信这话是人说的话,可他却不能否认,他当初就是这样想的。也许是之前没有想到过吧!如今正儿八经的将此话题专门提出来,翰皇泽才觉得,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当年的自己,又有多么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