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没让宫女们动手，亲自抱着小公主，一点一点将那些乳汁喂了下去。</p>

喂完之后，又细心地擦去了小公主唇边的奶渍，将她重新用襁褓包裹了起来。</p>

“朕看着爱妃的动作倒是熟练，”江照月看在眼里，不由说道，“从前爱妃便照顾过孩子？”</p>

贤妃点点头，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从前家里的孩子多，臣妾会帮着母亲照顾弟弟妹妹。”</p>

江照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p>

贤妃也没有再说下去，她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p>

正因为她亲自照顾过孩子，所以才知道想要照顾好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有多辛苦。淑妃根本不清楚这些，竟对着皇上起誓说会亲自照料小公主，她倒是想看看她能坚持上几日。</p>

几人默默又等了一个时辰，云锦书摸了摸小公主的额头：“烧退了。”</p>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江照月快步走上前来，也在小公主的头上摸了摸，又戳了戳小公主的脸蛋。</p>

小公主感觉到了不舒服，扭了扭身子，咧开嘴哭了起来。</p>

她这一哭，屋子里的人反倒都笑了，方才烧得严重的时候，无论怎么摆弄，小公主都没有半点反应的。</p>

“好好好，烧退了便好。”江照月眉开眼笑，“淑妃，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小公主，明白吗？小公主是朕唯一的血脉，不能出一丝意外！”</p>

“臣妾明白！”刘贺严肃地说。</p>

这一次他要将华阳殿彻底清理一遍，将旁人安插进来的那些钉子全部清扫出去。他就不信了，等他将华阳殿打造成了一个铁桶，背后那人还能再将手伸进来不成？</p>

江照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小公主脸上亲了亲，对云锦书招了招手：“前些日子朕得了些宝物，走，朕带你去瞧瞧，喜欢的便送到云霭殿去。”</p>

云锦书又看了一眼小公主，只见她的脸上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红了，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于是放下心，跟在江照月身后离开了。</p>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来到大殿门前，才发觉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p>

崔元正站在廊下出神，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到皇上过来，便对一旁的人耳语几句，那人冲进雨中，不一会儿便带着几个太监抬着一顶轿子过来了。</p>

几人将轿子抬到廊下，江照月坐了进去，往里面挪了挪，对云锦书招手。</p>

“小锦过来。”她说。</p>

等云锦书也坐上了轿子，崔元将轿帘放下，雨声也被隔绝在了外面。</p>

轿子里有一张小桌，桌上摆着茶。江照月顺手倒了一杯，推到了云锦书面前。</p>

“小锦，”她问，“你觉得是谁？”</p>

云锦书捧起茶杯，茶水温暖的热度透过茶杯，让她的手也跟着暖和了起来。</p>

“贤妃。”她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