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沐站起身，摘下兜帽，走到火把能照耀的地方。</p>

“晚上好呀，教授。”</p>

姜灵沐笑盈盈地看着斯内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才第一天上班，魔药教授看起来都快皱巴了。</p>

好不容易养的一点点肉，“啪”得一下消失了。</p>

姜灵沐：……</p>

上班误人呐。</p>

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涩的苦味不断从办公室飘出来，姜灵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p>

她从纳戒中取出装有食物的托盘。</p>

“没什么事，就是晚饭一不留神多做了一份，教授您要吃吗？”</p>

斯内普低头扫了一眼托盘上的三菜一汤、雪白柔软的华夏面包和散发着清爽甜香的绿豆沙。</p>

他迟疑了一下，后退一步。</p>

姜灵沐这才端着托盘走进去，把托盘放在门边不远的实验桌上。</p>

桌子上其中一只坩埚正袅袅地冒着白色的热气，那股酸苦味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p>

“这是什么药剂？”</p>

姜灵沐凑近看了眼，坩埚里全是烟雾，啥也看不清楚。</p>

她只能闻出药剂里似乎加入了大量的乌头和流液草汁液，似乎还有未经炮制的新鲜嚏根草和缬草。</p>

问题来了——新鲜的嚏根草有毒，而缬草是制作活地狱汤剂的主要材料，主要作用是镇静、抗痉挛，换而言之，迷药、安眠剂用的也是它。</p>

乌头也有毒，不到满月采摘的流液草汁液也具有轻微毒性……</p>

姜灵沐的脸一点点皱起来。</p>

这算什么？十全大补毒？</p>

斯内普到石质的水槽边仔细地把手洗干净，在实验桌另一头坐下，像过去的十几天一样开始安静地用餐。</p>

现在他用起筷子来越发顺手了，也完全不介意四周有些刺鼻的酸苦气味。</p>

饭菜的香气在这股味道中更加鲜明。</p>

他看着姜灵沐脸上变幻不停的神色，那种显而易见的、毫不掩饰的纠结，让他沉闷的心绪都放松不少。</p>

她应该还没有学到这种魔药，她发现了什么呢？</p>

斯内普不动如山，等着姜灵沐自己发问。</p>

“教授，您是在熬制毒药？”</p>

斯内普不会真想对卢平教授下手吧？</p>

“无可奉告。”</p>

姜灵沐翻了个白眼。</p>

不说拉倒，她觉得斯内普应该不至于这么笨，刚在开学宴会上对卢平有那么大敌意，转头就对他下毒。</p>

或许这只是一剂她从未听说过的魔药。</p>

看来等魔法温室解决之后，她得再赶一赶高级魔药的学习进度。</p>

姜灵沐想起刚才离开办公室的马尔福。</p>

“马尔福来找您做什么？他是来告状的？”</p>

“告状？”</p>

斯内普抬起头，眉头皱了起来。</p>

“告什么状？”</p>

姜灵沐：……</p>

她也是蠢，这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p>

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浓稠的药剂不断冒泡发出的咕嘟咕嘟声。</p>

斯内普用完餐食，像往常一样收拾好餐具，姜灵沐把餐具连同托盘一起丢进纳戒。</p>

他这才看到姜灵沐一身素黑斗篷下的穿着，既不是她平常穿的长袖长裤的道袍，衣服上也没有任何有关学生的标志。</p>

斯内普眯起眼睛。</p>

“你离开过学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