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贵女们用了些点心瓜果,吃得半饱,便去了马场。
诚王府的马场地势阔大,两边设有看台,挂着高大的帐篷,把一切阳光和热气全隔挡于外。
贵女们已去了指定的更衣间,换上了各自的骑射服。
一时间,高贵端庄的贵女,变为英姿飒爽的巾帼女英,那颜色各异的骑射服,成为这座马场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五公主是穿着骑射服而来,便不用去更换,便问顾拂云:“你怎的也与我一样,直接就穿了骑射服来?”
“主要是怕麻烦。”她是真的不习惯在别人家更换衣服的。
五公主说:“你会骑马吧?咱们一会儿比一场。”
顾拂云赶紧摇头说:“别,我不会骑马啊。”
五公主惊讶地道:“既然不会骑马,你还来?”
“我可以看大家骑啊。”顾拂云比五公主还要说得理所当然,“不过呢,我可以找一匹温驯的小马驹在边上慢慢骑,嘻嘻……”
骄阳郡主也换了一身红色的骑射服,红衣乌发,衬得她整张脸越发白净明丽。头发挽于头顶,镶东珠的抹额衬于额中,衬得一张玉脸越发光茫四射,英姿不凡。
其他贵女也穿着各自的骑射服,打扮上更是花招倍出,但顾拂云仍是觉得,骄阳郡主是才是真正的美人儿,无论气质,还是美貌,都是一等一的。
骄阳郡主也发现了顾拂云的目光,便笑问:“顾五,骑马去。”
顾拂云说:“我不会骑马。”
“不会可以学啊。”顾骄阳郡主立即吩咐马夫,找了一匹温驯还未成年的小马驹,让顾拂云骑在马上,沿着马场边缘慢慢地走着。她则与五公主以及一群善骑的贵女驰骋马场。
五公主跑了几圈,便觉无趣,纵马来到顾拂云身边,笑问:“会骑了吧?”
“哪那么快?我很胆小的,不敢骑太快了。”顾拂云小心地握着缰绳,只能让马儿小跑步跑着。
“胆小鬼,真没意思。”五公主嘀咕了两句,又纵马跑了。
其他贵女也纵马狂奔,不时从顾五身边如风般掠过,也会时尔落下意味深长的一瞥,然后扭头继续冲刺。
这些目光中,多是因自己能骑而别人不能骑的矜持自得和强烈的优越感。
大盛朝无论从文从武,皆善骑射,一些有条件的权贵人家,还会不时举办马术比赛,以彰显自家实力。皇家每年中秋前后还会有盛大狩猎活动。善骑射的公子哥和各家贵女,便是这些活动中的主角,举世夺目,倍受关注。
贵族女子不说骑射俱佳,至少要善骑,不少贵女都以拥有一匹举世宝马,并能纵横马场而自豪。
今日被骄阳郡主邀请来的贵女,大都带了各自的宝马。
每匹宝马无不镶金砌玉,金鞍银蹬,连马鞭都镶有珍贵宝石。
贵女们的攀比,各自宝马的品种、出身来历,以及装扮都成为软实力的体现。
那些无条件拥有宝马的贵女,人家至少善骑。
反观顾拂云,既无宝马,又不善骑。与顶级贵女相比,确实差得远。
庆国公千金朱小姐刚才被顾拂云挤兑得颜面骤失,如今进入马场,高大英武的乌云盖雪,人和马一身金光闪亮的装束,加上强劲的骑术,使得朱小姐总算找回了身为庆国公千金的骄傲和恣意痛快。
在经过顾拂云身边时,鼻吼里发出了重重的哼声。
人都是欺软怕硬,甚至趋利避害的,知道这顾五不好惹,吴小姐还真不敢再去招惹她,但用精湛的骑术和名贵宝马来碾压她还是可以的。
顾拂云不以为然,继续慢吞吞地骑着马,面子与生命相比,当然是生命重要,就算被人嘲笑她也认了。
……
潇湘阁里,诚王世子正与友人一道作画,苏澜却百无聊赖,忽然起身说:“既然顾五也来了,我也瞧瞧去。”
诚王世子怔了怔,笑着说:“也成,刚才顾五姑娘做的饼子味道还不赖,顺道替我问下是怎么做的,或是替我把方子要来。谢了。”
苏澜双眼一亮,笑道:“正愁找不到接近她的正当理由,沐宇兄,谢啦。”
诚王世子呆住了。
众人放声大笑,全都笑苏澜没出息,丢人。
苏澜却不以为然意,说:“只要能抱得美人归,丢人就丢人吧。”
众人又是一番打趣挖苦,直说没救了。
楚锐盯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拳头,胸口又有股不知名的邪火乱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