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灯会不设宵禁,就是半夜三更回去也无人说什么。
朱薇也保证道:“放心吧,等妹妹画完后,我亲自送她回去。”
顾晓云见顾拂云画得实在慢,也不知要画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并且元宵灯会会有官兵巡逻,而京城治安素来良好,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于是叮嘱了几句,便带着妹妹们走了。
顾家姐妹离开没一会儿,隔壁就传来笃笃笃的有节凑的敲门声。
朱薇便笑道:“妹妹,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好了。”
顾拂云去了隔壁雅间。
包间门很快被打开,“老夫人,顾姑娘来了。”有人欢快地道,紧接着,身穿褐色万字不断头长褙子的楚老夫人,已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顾拂云在青鸿的服侍下,解下斗篷,冲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被老夫人一把握住,“好孩子,不必多礼。大半夜的还把你叫来,实在过意不去。”
顾拂云笑道:“老夫人切莫如此,能替老夫人略尽绵薄之力,亦是我的福气。”
楚老夫人越发愧疚了,多好的姑娘啊,以德抱怨,宽宏大量,这样的姑娘哪里找啊。
顾拂云却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纠缠,只想快刀斩乱麻,早早针炙了回家睡美觉容,于是直奔主题。
“老夫人先坐下,我先给您把把脉,麻烦再把以前吃过的药方给我瞧下。”
楚老夫人得了胆结石,虽然不致命,可痛起来不舒服啊。吃了半个月的药,也不见好转,任谁都要心生阴影,生怕没能控制住结石,到时候结石越长越大,最后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得了淋症的人,可受折磨了,这滋味没有哪个富贵人家愿偿试。
顾拂云给老夫人把了脉,虽然脉相上不大摸得出来,但她是女子,可以毫无顾忌地触摸老夫人的疼痛位置,经过一番望闻问切,确定是胆结石,也不算太严重,没有堵在胆管上。看了以前开的药方,倒也对症。至于疼痛难忍,倒也不至于。再看老夫人红润的脸色,也不像是被结石折磨的症状啊。
不过顾拂云也没多说什么,在原来的药方上增减了几味药,又进行了一番针炙,并留下半个月的药方,每日煎服,连吃半个月,便能化石,每隔半个月后再进行一番针炙,应该就根治。
在给楚老夫人针炙期间,楚锐一直呆在屏风外,不时看向屏风。
这时,朱乾轻手轻走了进来,冲他洌嘴一笑。
楚锐心中一动,赶紧起身,放轻脚步,与他一道出了雅间,并关上房门,这才低声道:“怎样了?”
朱乾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三色刺绣斓边刺袖,仿佛上头有锦绣文章。
在楚锐快要不耐烦地拧眉之前,这才轻飘飘一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