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拂云如获至宝,一边含泪道谢,一边把镯子重新戴上。
彭玉珠被夺了镯子,又被众人指责,委屈得眼泪花在眼里打着转。
顾拂云戴好镯子后,忽然收起眼泪,声音冷冽:“彭玉珠,虽然我顾家不富有,但应有的品格还是有的。至少我不会眼馋别人有个值钱的镯子,就生抢明要。你穷是你的事,又不是我造成的,凭什么要我来弥补你的穷?”
“还有你们,她姓彭的穷,没个好镯子,难道是我造成的吗?凭什么要逼着我把镯子给她?你们这样同情她,为什么不把你的镯子给她?”
忽然恢复到原来模样的顾拂云,反倒让众人松了口气。
天可怜见的,面对这样一个“哭包”,她们的压力真的好大。
“苏姑娘,你的镯子也值不少钱吧,既然你这么同情她,你就给她呗。”
苏三赶紧把镯子藏在身后,道:“笑话,她穷关我什么事?全天下穷的人多了去,难不成都要我接济?”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逼着我把镯子送她?”顾拂云咄咄逼人。
“我……”苏三眼珠子乱跟蹿了一下,“还不是她故意误导我。”
“堂堂侯府嫡女,如此偏听偏信,可真让我开了眼界。”顾拂云又捂着帕子哭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我已经够穷了,居然还有人来逼我……”
陈燕站出来道:“顾姐姐,我曾记得,姐姐之前不是说过一句话,姑娘家不要总是哭哭啼啼……”
顾拂云马上截口道:“陈小姐,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哭才是女孩子最大的武器。一如陈小姐,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你的婢女对我下毒都情有可原。你的第二次哭,我把自己的未婚夫都让给你了。就在刚才,彭玉珠当场哭泣,不就差点把我的镯子给强占了去吗?我要是不哭的话,你们肯定会逼着我把镯子送给彭玉珠的。对吧?”
陈燕张口结舌,心头闪过警戒。她把哭作为武器,向来无往不利,如今面对有样学样的顾拂云,心头警钟长响。
小姐们总算明白过来,用不可思议的眸子看着陈燕,眼里全是鄙夷和不屑。
陈燕慌了,捏着帕子就哭了起来:“顾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是不是还在记恨表哥的事?我知道,是我不好,破坏了顾姐姐和表哥的姻缘。你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都情有可原……”
顾拂云也赶紧垂泪道:“陈小姐,我一直给你留面子,实在是怕了你再一次对我下毒。你是不是就觉得我就是怕了你了?还有,每次你我一见面,你总会把你表哥挂嘴边,你总是这样,就想误导世人,我是因为苏六爷的事记恨你,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我已有了楚家这门婚事,怎么可能还记恨你呢?我是感谢你都来不及呢。人嘛,总是要往前看的,对不对?我之所以不喜欢你,真的不关苏六爷的事。拜托你,今后别动不动就把‘我还在记恨你抢了表哥’的话挂嘴边好吗?我之所以讨厌你,主要是你这个人,实在太会颠倒是非了。”
“不,顾姐姐,你误会儿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