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哲伦看到唐豆再次把画面定格在那块泥皮上,他微笑着在一旁不无遗憾的说道:“这块泥皮是这个祭红瓶子唯一的一点瑕疵,幸好这块泥皮是沾附在了瓶子里面,并不会影响这个瓶子的整体美观。如果要是沾附在外面的话,哪怕是沾附在瓶底,也会给这个祭红瓶子造成不可弥补的遗憾。除了这一点点小遗憾之外,这个祭红瓶子简直可以堪称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唐豆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玩味的看着麦哲伦说道:“是吗?呵呵,麦大师应该也看出制作这个瓶子的人是一位追求完美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这么粗心,留下这样一个遗憾?”
麦哲伦眉梢一挑,盯着唐豆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认为羊仿标志是隐藏在这块泥皮下面?”
唐豆一笑:“是不是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看看?怎么看?这块泥皮经过烧制,已经跟整个瓶子成为了不可分割的一个主体,无论怎么看,对这个瓶子来说都是一种破坏。”
唐豆微微一笑,望着徐乐乐问道:“徐总,这个瓶子你们拍卖行预计最终成交价会是多少钱?”
徐乐乐笑了笑:“这个不太好说,不过以祭红器的稀有程度,我估计三千万的起拍价格怎么也要翻两番才能体现出这个瓶子本身的价值。”
唐豆一笑,从挎包里掏出钱包,从中抽出支票本,签名之后撕下来一张放到了徐乐乐面前:“徐总,这张空白支票放在你这里做抵押,如果我不能证实这个瓷瓶是一件赝品的话,你可以根据估价填写上你认为合适的金额,就当这个瓶子是我买下来了,可好?”
徐乐乐眉梢挑了一下,伸手拿起那张支票递还给唐豆,笑道:“我相信唐总的人品,至于抵押我看就没有必要了。唐总尽可以放手验证这个瓶子的真伪,我不会介意的。”
唐豆一笑把那张支票推了回去,徐乐乐也不再勉强,呵呵一笑将支票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望着唐豆问道:“不知道唐总打算怎么验证这个瓶子?”
唐豆微微一笑,伸手抓着那个瓶子的瓶底,毫不犹豫的向脚下的地板砸去。
“我去”,已经有人惊呼出声,包括徐乐乐和麦哲伦脸上也变了颜色。
这个瓶子的估价可是将近亿元,你丫的就这样拿起来往地板上摔?
唐豆采用这种最简单、最直接、最暴力的手段验证这个瓶子的真伪,无论这个瓶子是真是假,验证之后这个瓶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唐豆也是想开了,反正如果证实这个瓶子是件羊仿瓷的话,拿回家去杨一眼也得把它给摔了,与其拿回家去偷偷的摔,那还不如就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砸了它,如果证实这个瓶子真的是关荣飞委托的话,那等于是当众打了关荣飞一个耳光,这么畅快淋漓的事情怎么能偷偷的做?
‘啪’,精致的祭红瓷瓶与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碰撞在了一起,毫无意外的,祭红瓷瓶瞬间碎成了渣,瓷器碎片在唐豆的脚下散落了一片,而那个瓶底却依旧被唐豆抓在手中。
一件堪称完美的艺术品,如今只剩下了一地碎片和唐豆手中的这个瓶底。
围观的藏家们痛心疾首,有人已经跺脚,险些没有指着唐豆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就算这个瓶子真的是件羊仿瓷,那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瓷器珍品呀,就这样啪的一声没了。
可是如果证实这个瓶子是件真正的祭红瓷,那岂不是说这个世上又少了一件祭红器?
败家,败家呀。
白松年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唐豆竟然采用了这么暴力的方式,他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完成关荣飞交给他的任务了,因为从这一刻起,这个祭红瓶子已经成为了历史,不复存在了。
在人们或愤怒或惋惜的目光中,唐豆将那个瓶底拿到了自己眼前,这一次瓶底靠着边缘位置那块已经跟瓶子烧成一体的泥皮看得更加清晰了。
泥皮只有米粒般大小,微微带着一些弧度,看上去就是匠人在瓶子还是泥胎的时候,修理瓶口时不小心掉落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