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数盏灯笼已经快速向这里移动过来,显然是文丰刚才那一声喊惊动了那些正在搜索唐豆的太监。
唐豆冲着文丰呲笑道:“就凭你手下这几个太监还想拦住我?你忘了我刚才是怎么来的了么?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一界的人,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圆明园国宝被英法联军掠夺,这才出手尽自己所能挽救回来一些。如果你还不算太笨的话,你可以想想这十二个生肖兽首,我为何只选择性的取走了三个。”
文丰咯噔一下愣住了,刚才他围着喷水池转了一圈,也正在纳闷这个小贼为何在南岸偷了一个龙首,在北岸偷了一个鸡首一个蛇首。
这完全不合常理,喷水池十二生肖兽首水力钟根本没有什么先后之分,这十二兽首本是一个整体,小贼若是垂涎这十二兽首的话,应该是一个不落全部拿走才是。
按照常理,他应该按照顺序偷窃才是,他为何还要挑挑拣拣,在南岸偷一个,又跑到北岸偷两个,而且还是跳着偷的,完全没有一点顺序。
想到唐豆悠忽而来悠忽而去,文丰心中竟然有几分信了唐豆的话,他见到唐豆要走,急忙出言阻止:“且慢。”
唐豆望着文丰,手却没有从戒指上放下来:“文大人还有何事?”
这时,那些提着灯笼奔跑而来的太监已经可以隐隐看清身影,其中有眼尖的太监已经看到了正在跟文丰‘对峙’的唐豆,忍不住出声呼喝了起来:“小贼别跑。”
唐豆丝毫不惧,一脸平淡的望着文丰。
文丰看到唐豆笃定的样子,心中又是多信了几分,他望着唐豆问道:“你说你不是这一界的人,是什么意思?”
唐豆一笑,手从穿越戒指上放了下来,望着文丰淡定的说道:“说出来也许你会感觉有些天方夜谭,因为我来自未来,是从你们一百多年后来的。”
“什么?”文丰果然是目瞪口呆,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唐豆,似乎此时他才得空留意打量唐豆身上的装扮。
手枪、手雷、冲锋枪、望远镜、防弹衣……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文丰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就连唐豆穿在身上的迷彩作战服文丰也是从来没有见过。
文丰是正黄旗人,初为内务府笔帖式,累官至总管内务府大臣,正蓝旗汉军、正红旗满洲、正白旗满洲副都统,正蓝旗、正黄旗护军统领,先后出任杭州织造、苏州织造,粤海关监督,曾充崇文门副监督,署理御药房、太医院事务。直至咸丰十年,因年岁已高,才转任圆明园督事,料理圆明园一切事宜。
文丰自认自己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也曾与各国洋人打过交道,在道光二十三年,他曾偕两广总督耆英一起与英国人议订《五口通商章程》十五条。
可是文丰却认不出唐豆这一身的装扮出自何处,不过文风却知道这些装扮恐怕都是域外的舶来品,或者是,真如唐豆所说,他来自未来。
文丰望着唐豆,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说你来自一百多年后的未来,我问你,你们那时的皇帝是谁,年号是什么?”
唐豆忍不住笑了起来:“文大人你真有意思,如果我想骗你,我胡诌一个皇帝一个年号你有办法求证么?而且,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再过几十年大清就已经亡了,我们那时已经没有了皇帝,也没有了年号,国家最高领导人是人民选举出来的,而且全世界人民已经统一使用公元纪年,就如同你们现在一样,并非是什么
咸丰十年,而是公元1860年。”
“大清……亡了……”文丰腿一软,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老泪俱下:“大清……亡了……”
这时,那几个打着灯笼的太监已经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远远围住唐豆,喝令唐豆跪在地上。
太监们的呼喝惊醒了如丧考妣一般的文丰,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那些太监们喝道:“不得无礼,任亮留下,其他人都给我退下。”
太监们面面相觑,刚才不是还要死要活的捉拿窃贼么,如今怎么成了不得无礼了?
技勇太监八品首领任亮放低手中正对着唐豆的火枪,冲着那些望向他的太监们甩了一下头:“你们继续巡园,谨防有贼趁火打劫。”
文丰冲着唐豆抱拳说道:“这位朋友,可否跟我到海晏堂中一叙?”
唐豆一笑,冲着文丰抱了抱拳:“文大人请。”
看到唐豆淡定的样子,文丰心中再无疑惑,他转身冲着唐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豆一笑,大步迈上台阶,跟着文丰一起走进了海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