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正观察着桌上的脉枕，见伍大夫进来，赶紧放在一旁。</p>

“杜姑娘，久等了。”伍大夫坐下，将刚才带出去的药包放在桌上。</p>

“我刚去核对了，这副药里果然有不利于女子生育的药材，会导致气血亏损。”</p>

“伍大夫，那要如何补救？”莲儿连忙问。</p>

“药材发挥出的药性在每个人体内都不一样，而且也取决于你朋友喝了多少。”</p>

莲儿就是负责熬药的，对此很清楚，“一共喝了八副，两天一副。”</p>

“喝了半个月，那就有些严重了。”伍大夫皱眉，又问，“她当时为什么喝这药？”</p>

出来前，佟姨娘已经交代了，莲儿自然不能说实话。</p>

“说是补药，别人送的。”</p>

莲儿担心出来太久，“伍大夫，要不您先开几副药，先让她喝了去除毒性之类的。”</p>

“我开不了。”伍大夫摇头，“没有确定她的情况，就算神医，也不敢随意抓药。”</p>

“杜姑娘，你回去告诉你朋友，让她立即来我这里。”伍大夫脸色凝重。</p>

“实话告诉你吧，药里不止有雷公藤，其他两道药材的危害更大，若是体质差的，估计会绝育。”</p>

“啊——？”莲儿震惊地瞪大眼。</p>

“让她赶紧来，可能还有机会补救。”伍大夫再次提醒，“若是再拖上一些时日，谁也救不了。”</p>

“如果你朋友觉得不方便，可以在今天这个点来医馆，我一般都在。”</p>

莲儿走后，许蕤从屏风后出来，眉头微皱。</p>

佟姨娘一直未有生育，这补药多半是为了给她补身子，让她尽快怀上。</p>

结果，补药变成了毒药。</p>

而能给府里的姨娘送补药的，自然是比她的身份高。</p>

“许大夫，刚才都按照您的吩咐说了。”伍大夫恭敬道。</p>

“嗯，我听到了。”许蕤点头，“如果她明天带人来了，依然由你来接待。”</p>

佟姨娘见过他，所以他不能露面。</p>

他要蹚蹚侯府这道浑水，看到底是谁在其中作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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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回到荷香院，把伍大夫的话转告给佟姨娘。</p>

果然，佟姨娘的脸色立即变了，“绝育？”</p>

她嘴唇都在发抖，“真...真的这么说了？”</p>

“嗯。”莲儿点头。</p>

“姨娘，奴婢和伍大夫确认了好几次，他说药里除了雷公藤，还有两道药材放在一起熬，反而会激发毒性，对女子损害极大。”</p>

佟姨娘眼里突然流下泪，咬牙切齿，“老夫人，她竟然这么狠毒！”</p>

“我伺候她多年，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却让我绝育！”</p>

悲愤涌上来，冲垮了她的理智。</p>

“我要去找她，问她为什么这么绝情。”</p>

“姨娘，您别去。”莲儿连忙拦住，“您就算去问了，老夫人也不会承认的。”</p>

“而且，伍大夫只是说最坏的结果是绝育，您不一定会如此。他说让您尽快去，根据您的情况再开药，还有补救的机会。”</p>

佟姨娘冷静了一些，“还有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