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颜闻言，脸色不由有些不愉。

似乎，这样的性格，和曾经的那个很好说话的苏衍有着太大的区别。

什么时候苏衍可以在她面前如此的理直气壮了？

穆清颜沉声道：“你要明白，人皇女娲并非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这因果我给你那才是你的因果——”

苏离闻言，不由冷笑一声道：“所以你说尼玛批呢？那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去见吧！你觉得我很在乎？1

穆清颜脸色沉冷了几分，道：“你敢出言冒犯？”

苏离淡淡道：“我操练你老母了？冒犯你怎么的？弄死我？来试试，我都不防备的，直接让你弄死。”

苏离说话之间，倒是光棍之极，一点儿防御也不显化，真就任由穆清颜动手。

其实他也知道，无论这家伙是真是假，估计杀他就是秒杀。

不用挣扎的那种。

虽然可以让系统兜底，但是没必要暴露太多——既然对方提及炼虚还真，那多半也是类似于姜雨凝一样，窥视到了一些系统因果的痕迹，因而才有这般手段。

至于说苏离语气不客气——从这人对不朽浅蓝不客气开始，苏离就不会客气。

之前多半苏离还会客气几句。

但是——无论其是真是假，如果说要撕碎不朽浅蓝的话，抱歉，老子除非弄不死你，不然一辈子都会和你不死不休！

不朽浅蓝，那对于苏离而言，如今绝对是禁脔级的存在。

这不是底线，而就是禁脔！不可触碰的绝对禁忌！

苏离冷冷的盯着穆清颜。

穆清颜也冷冷的盯着苏离。

穆清颜沉声道：“你为何变得如此？你不要你的天下苍生了？”

苏离道：“苍生死绝关我屁事！我只要问心无愧就行，在其位谋其政，我现在还不在其位就不谋其政了。这个道理，放在苏衍身上也一样，拿对付苏衍那一套来对付我？你算什么几把玩意？可去尼玛卖批的吧1

穆清颜脸色颇为有些凝重，道：“你如何落得这般地步，污言秽语，你好歹也是个得道高人吧？”

苏离冷笑道：“当高人给谁看？当婊还立牌？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不觉得可笑可悲可叹吗？好了，你既然不给，我也不求，告辞1

苏离说着，转身就走。

而且他依然没有防御！

“站住！我允许你走了吗？”

穆清颜冷声呵斥。

苏离冷笑一声，一边转身离开一边道：“要你允许？你算什么？在我眼中你这种穆清颜，连几把毛都算不上1

穆清颜怒道：“你找死1

苏离道：“别叽叽歪歪，有本事动手弄死我1

穆清颜深吸一口气，忽然衍化一道极寒寒冰之力，猛的朝着苏离的后脑勺杀了过去。

那极道的杀机的确是引出了苏离的大命运术的忌惮——显然这杀机是真的。

不过苏离真就无比硬气的没有防备，也不准备防备。

对方出手，苏离就知道这是一尊不朽或者是准不朽，干不过的。

而且，苏离不仅不准备还手，也意志坚定，不允许不朽浅蓝还手。

他还真就和这穆清颜死磕上了。

怕死？

无论真虚还是现实，苏离真就还不怕死。

“噗嗤——”

毁灭的极光狠狠击中了苏离的脑袋。

死亡危机也刹那之间碾压而来。

但是死亡却并没有降临。

反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在极致关键的时刻，那杀机收了回去。

收发自如。

这一手也证明了这个穆清颜，至少是一尊准不朽级。

实力强大可怕。

也就是说，她之前所说的很多因果，都是真的。

这穆清颜绝对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姜家，想方设法让苏衍和炎炎彻底放下之后，她自己依然活了下来。

也是——一个自削九窍的扭曲存在，真的这么容易放下吗？

显然并不是太可能。

但是为什么那样一份因果终结了？

苏离调出系统面板扫了一眼，因果值依然是0。

这是系统的失误，还是……

苏离没有怀疑系统失误，但是在这一刻，大命运术和大因果术如忽然生效，开启了灵性。

那一刻，苏离明白了。

穆清颜的因果终结的，但是穆清颜的恶念体没有终结。

就像是姬家的某个大佬姬邪——也就是苏衍的恶念体没有终结一样。

同样的道理，他苏离死了，终结了，但是苏忘尘还是可以活下去的。

胡辰也同样可以活下去。

因为完全独立出去了。

所以这个穆清颜。

苏离转过身，淡淡的扫了这个穆清颜一眼——竟然还是纯洁的。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穆清颜的恶念在穆清颜还没有与雷衍王苏衍合道的时候，就已经斩出去了。

但那时候或许没有完全的独立，因而相互之间有所感应。

或者说即便是完全的独立了，可只要善念那一部分的穆清颜死穿了，恶念就成为了本体一般，自行完整取代，成为一个全新的穆清颜。

“嗯？这种方式……是不是那种‘名字不能丢’的核心因果逻辑？”

苏离忽然通过这种本体若是死穿，分身就自动成为本体而取而代之的因果里，发现了这样的一种可能性。

而且，这个可能性是极大的！

“或许真的是这样。”

“不过——这穆清颜若是恶念体，真正的穆清颜死亡终结，这个恶念体就成了全新的穆清颜，而且堪比本体——依然占据了这样的因果。

这样一来，如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一般，这就……有些麻烦了。”

“你看什么？！觉得我舍不得杀你？1

穆清颜冷声道。

苏离淡淡道：“一个区区恶念体分身，不过蝼蚁般的玩意儿罢了，顶替本体也就罢了，还要执行本体执念？连本体执念是什么都不懂，就凭你？就凭这些仇恨？你真能看懂这其中的因果吗？”

穆清颜闻言，顿时大怒：“你放肆1

苏离道：“你才放肆！苏衍和穆清颜都放下了，你一个恶念体分身，如奴仆般的东西也敢造次？还有，你还敢动手？信不信真正的正统出面灭了你？你真当万魂道果是摆设？”

穆清颜闻言，神色微微一变。

苏离道：“这份因果终结了，所以你再聪明也终究是被利用了，不要再牵引这些，毫无意义。

另外我没觉得你不敢动手，作为恶念体，大家都有，是种什么存在大家心里也有数，所以动手是没什么顾虑的。”

穆清颜道：“你果然已经完全的变了。”

苏离道：“时代在变，既然别人不喜欢，何必强人所难？什么为万世开天平，不过是强加的意志罢了。若是连自身的因果都搞不定，谈那些终究是过于虚幻。好了，既然你不欢迎，我就走了。

告辞，后会无期。”

穆清颜道：“我答应的，自是会做到。”

苏离道：“但我不想与你这般恶臭的存在有所牵连。”

穆清颜道：“但你之前也答应，应了。”

苏离道：“我反悔了，我就是说话不算数你拿我怎样？杀我？继续。”

穆清颜：“……”

穆清颜沉默了许久，道：“好了，是我过分了，我道歉，人皇女娲的因果与我无关，但是的确与你有关，你见一见必定不会后悔的，来吧。”

苏离道：“你早这样的态度不就好了？赌什么狠？你觉得我还会像是苏衍那样和你讲道理？或者是讲拳头？都不会了！苏衍永远已经没了，也永远不会再存在了1

穆清颜道：“你这样的话，前世彻底断了，你何去何从？你从何而来，又要从何而去？”

苏离道：“知道那一句说法吗？”

穆清颜道：“什么？”

苏离道：“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玄门都领袖，一气化苏离。”

穆清颜神色一变，道：“你疯了。”

苏离道：“他年我若为青帝，开天立地斩魔敌！而如今我已为青帝，已经被华夏祖地族人于民心之中立为苏人皇！请问——我说这些因果，应这些因果有什么问题？有没有苏衍又有什么关系？”

穆清颜冷笑道：“原来换了个套路，终究还是要为万世开太平，也就是说你终究还是你1

苏离道：“不，如今的我即便是苏人皇，但也只是活在当下，活在现实。若是当下都活不下去，未来如何就并不重要了。另外，所谓的为万世开太平的前提，一定是要达到‘达则兼济天下’的层次，不然我不会做这种事情。

至于如何才是‘达’，那至少也得能有能力镇压诸天万界、碾压洪荒神话，一念镇压神魔九天十地，一念衍化三千大道的层次才行。”

穆清颜道：“你怎么不说一念镇压圣人呢？”

苏离道：“一念衍化三千大道比一念镇压圣人更强。一念碾压圣人，那是‘为万世开太平’的基本能力罢了。”

穆清颜冷笑连连：“所以你这是扯虎皮拉大旗，为自己谋福利。”

苏离道：“不——我为万世开太平之心是真的，天地可鉴。在这方面我从不撒谎，但前提就是我说的那些。”

穆清颜道：“若能如此，是人都这样，岂不是人人都要被眷顾？”

苏离道：“不，这世间唯有我一人有这个资格——毕竟人皇只有我一个。”

穆清颜道：“你去见的就是人皇。”

苏离道：“那是虚拟正版，但终究是虚，想炼虚还真还得通过‘真’这一方的认同才行。

所以我若不去见，你反而急了。”

穆清颜道：“不用耍这种聪明，你若不想见就……也由不得你，因为毕竟你曾经认过那位人皇为师尊。”

苏离道：“我还以为你多硬气，结果就这？这就软了？”

穆清颜道：“不要逞口舌之利。”

苏离道：“所以你所有的威胁在我看来，就是无能狂吠罢了，你所有一切都依然做不了主，依然就是个囚笼陷阱，被人一直在利用！难怪你如此悲剧，真是自作自受，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1

穆清颜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苏离道：“话糙理不糙，爱听不听，你也都这么强了，到现在还充当傀儡般的存在，不知你存活的意义何在？不好好想想？就你这能力的话，你大概也没能力布局什么，不过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罢了！

以我现在的能力，你尚且无法奈何我，就你还想报仇？

说实话，你若是不服气，你压低境界与我一般，或者比我强一个境界，我杀你如斩草。

这个你敢吗？”

穆清颜道：“你竟是如此看轻我的能力？1

苏离道：“怎么，你不信？不服试试看，规矩你定，别说让你一个境界了，就是两个境界都不是问题！不服可以立下赌约1

穆清颜显然是不服气的，冷声道：“我若输了，从此名字反正叫1

苏离沉吟，道：“颜清穆？这名字其实这么叫也不关我事啊，我也落不到什么好处！这样吧，我若是赢了，你加入我洪荒皇族，彻底投诚于我，并立下魂誓可行？到时候我赐予你一个特殊的名字，从此你与穆清颜因果彻底断开。

这样一来——你不必干瞪眼，穆清颜和炎炎以及苏衍的仇，我会记下的。

姜家的因果是一定要偿还的1

穆清颜道：“如果你输了呢？1

苏离道：“如果我输了，随你处置，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1

穆清颜道：“你是心甘情愿的？我若是要得到你，让你心甘情愿与我合道你也愿意？”

苏离道：“不错，前提是你我正常公平一战。”

穆清颜道：“我好歹占据了本体的因果，你好歹也和苏衍原本是前世今生的关系，无论如何，哪怕如今所有因果断了，也不会做出作弊的事情1

苏离道：“那就好！我苏离，专治不服1

穆清颜道：“你的战力我知道，我还依然答应你，我不觉得你能赢。”

苏离道：“那么我有告诉你我压了亿万分之一的战力了吗？”

穆清颜嗤笑道：“怎么可能？你这话向他们几个吹嘘一下就算了，这种在我面前夸夸其谈博取我好感的天骄，见了不知凡几了。”

苏离同样嗤笑道：“看样子……你真的过气了，时代不同了。

你就是输给我跟了我，我也得好好的打磨一下你，让你走几轮轮回和毒打，不然你这……太逊了。”

穆清颜冷哼一声，道：“我呸，互吹大气，别的优点没学到，苏衍这眼高手低的毛病到是学了个全。

“你现在什么境界？”

穆清颜冷声说着，又扫了苏离一眼，不是很确定。

苏离：“……”

苏离道：“你连我什么境界都看不来你就和我赌？你这人被坑真是不奇怪。”

穆清颜道：“废话少说，地仙是吧？那我直接就金仙了。两个境界，你说的。”

苏离道：“等等，金仙？你说你用金仙的境界？？？”

穆清颜道：“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了，我这一道恶念体，修行的洪荒神话体系里的仙道手段，实力就是金仙境界，和你这修行体系差不多。你是地仙境，我就是金仙境。

你说好的，现在反悔了？”

苏离道：“你在套路我？”

穆清颜道：“比试是你提出的。”

苏离道：“你难道不应该是对标金袍的境界吗？”

穆清颜道：“你以地仙对标守护者？我真傻了踩你这个坑？现在傻眼了？不好意思，比试已经开启了，你若反悔就是直接败了。”

苏离道：“谁说我反悔了，就是问问而已。不过如果你动用洪荒道统的话，你真的只会败得更快，因为我是洪荒皇族的人皇啊！皇气护体这些你明白吗？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