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景寿低了头,向前走着,似是在逗鸟,口中说,才待了几天,这就走了?</p>
景明说,说是有急事的。</p>
景寿又说,小姐希望他多待两日的,头天还嘱咐我做什么什么菜色,好家伙,那些菜真要做,我还得叫上忠叔呢!</p>
景明说,怎么,你不会做么?</p>
景寿似是想挠头,无奈双手都占着,只得晃了一下头,说,那些菜倒是精怪的很,我录了音,有些不明白的,打算问问忠叔罢~</p>
景明笑说,那彳亍哥,今天真的走了,你倒是不用料理他的菜色了,岂不轻快?</p>
景寿看了会天,想了想,说,可也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了~</p>
景明听了,也不笑了,默不作声。</p>
景寿已带路走到了“三响庄园”,他去到餐厅归置手上菜蔬,出来时手中依然有绳有鸟,他说就这样拿着吧,送彳亍哥时我藏它在袖中好了。</p>
景明说,别让小姐看见了。</p>
景寿说,知道了。</p>
这一路阿松这位嫂子倒是没有说过什么,她只因着一会儿会见那个彳亍最后一面,心中倒还是有些忐忑。</p>
她想着,要不要劝说“彳亍”留下路一行这副皮囊,但她有什么理由吗?</p>
第一,不管是成年的路一行,还是成年的两个“彳亍”,都与她关系不大。</p>
第二,“彳亍”有充分的理由,不要这个路一行的皮囊,因他爱着的周佳,说了看见这副皮囊很是恶心!</p>
第三,好似是他们给了自己曲落年的样子,他们希望曲落年待自己好,只有这样,他们,尤其是以周佳为首的他们,好像才会更幸福些。</p>
所以她根本没有要求“彳亍”去做什么的理由,这个人不是路一行,她的那个少年路一行已然死了,死在了很久很久前……</p>
景明驱车赶往涯角,刚入了大门,一行人已经把彳亍往另一辆车上送了,那曲惜蓓自是拉着彳亍的手对他作以叮嘱,彳亍说着放心吧,一切都会顺利的。</p>
曲惜蓓又示意身后的春和把手提箱奉上,说,备了一些你爱吃的与平日常用的,你带去吧~</p>
彳亍看了看箱子,单手提了,他又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义海山,终是说了句,未来两位长辈听到关于我的的各种消息,都不要太过担心,或许终归不是真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p>
这句话,旁的人自是不懂的,但阿松却秒懂,她也不知义海山与曲惜蓓是否可以懂,又想着这个彳亍去加州换了新的身子后,总归不会再回这里,今日一见难道就是永别了?不禁暗自里红了眼眶。</p>
她却没去细想,即使彳亍换了身体,两个老人也可去新加坡看望他,彳亍不过是提前打好预防针罢了。</p>
与周遭诸人道别,阿松终是发现了,没有郁青青,也没有曲落年。</p>
此时那彳亍似是才看到阿松,道了句,嫂子,便无他言,拎着箱子上了车,春和与忠叔分别坐了主副驾,车子倒车,曲惜蓓跟着送到了门口,她行过了阿松身边,向车中的彳亍挥了挥手,彳亍也把头伸了出来,以示回礼。</p>
而这个回礼,阿松想着,便是今生与路一行最后一次相见了,她心中五味俱起,想也上前一步,那彳亍却已关了车窗,绝尘而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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