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p>

冰璃雪一出声，水清漓浑身一抖。</p>

他顿了顿后，试探性地开口：“……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p>

“不信。”</p>

与他目视相同方向的冰璃雪转过来，轻轻摇头：“我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哥哥。”</p>

水清漓沉默许久，长叹一口气。</p>

那又为什么要问呢……</p>

这个问题令水清漓如鲠在喉却更不想开口。</p>

“灵犀之力有灵，哪怕因为被封禁意识生气也断然不会任由明漓乱来。所以，幕天阁此次的现世无疑是必然的。”</p>

冰璃雪抬手轻抚胸口，不疾不徐地道。</p>

“哥哥作为阁主之一，不也能感受得到吗？”</p>

水清漓以默不作声代替回答。</p>

的确正因如此，灵犀阁乃至其他的圣仙们耳濡目染，才沉得住气。</p>

“洗牌还有时限，何况布局和投入如此庞大的战况。”</p>

冰璃雪的双目如炬，语出惊人：“还看不出来吗，哥哥，幕天阁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p>

“他们没有那么简单，即便打消耗战以仙境的存货也比不过。何况……时间过去太久，他们就未必没有防范……”</p>

水清漓欲言又止，止言又欲。</p>

旁敲侧击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帮助。</p>

可是妹妹的性格水清漓也清楚，这点恐怕是说服不了她的。</p>

“你想怎么样？”</p>

“杀了他们。人类不是常说‘杀人偿命’么？正好。”</p>

冰璃雪笑意盎然，眉目如画。</p>

看起来完全不像喊打喊杀的仙子，语气中的杀气却恍若包含着尸山血海。</p>

见水清漓的眸底还有犹豫之色，冰璃雪苦笑一声，叹口气：“哥哥，你何需如此畏手畏脚。”</p>

她抬起双眸：“过去你所灭杀的生命的确多如过江之鲫，我偿还到现在恐怕也仅有一半之数。”</p>

“妹妹……”水清漓眼眸微瞪。</p>

他还不知道几千年前与自己决裂的妹妹，竟然不声不响的默默付出了这么多。</p>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哥哥，如今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欠的债我一直在还，去弥补。”</p>

冰璃雪直视水清漓的双目一字一句：“你是否也有勇气去反抗？”</p>

水清漓动动唇瓣，但只是轻轻比了个口型。</p>

“不可能的”。</p>

冰璃雪眼中闪过一丝失望。</p>

“你真以为事态进展如此之快，背后没有时希的推波助澜吗？灵犀之灵的封印可是云邈设立的，你也知道他，非强势的外力和同源的术法便是无解。”</p>

她转过身，面向虚幻消解的黑白色世界，语气急转直下变得淡漠。</p>

“虽然不能口述究竟为何，但时希可比我们还要怨恨那些仙子；辛灵也未必没有立场去帮忙。”</p>

水清漓的眸光闪动，一语不发。</p>

都掰的这么碎了，他怎么也能想明白。</p>

所以呢？</p>

冰璃雪再次迈步离开，只有话音还飘荡在耳边。</p>

“挺起腰板，和大家一起面对吧哥哥，不要再害怕。”</p>

水清漓呆立在原地许久。</p>

“好。”</p>

一声颤抖但坚定的应答轻轻出现。</p>

。</p>

“白光莹和高泰明缔结契约了？”</p>

亮彩被惊的眉毛都快掉了，连忙问道。</p>

这份震惊，不是因为得知扶光允许白光莹在进入人类世界后，掌握舍弃契约权利。</p>

让白光莹透过契约关系感知到，如果扶光状态良好，那随时随地都能解除契约。</p>

而是因为这两个陡然一听压根联系不起来的名字。</p>

关系未免太突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