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陈凯顺的突然死亡,关于江大非法器官移植案件至此便陷入僵局。而那些搜集而来的吉利佛也随着他的死亡,气运搜集断裂导致各个佛像的眼睛又重新蒙尘。</p>
因着再不能汲取任何气运,只变成一尊尊毫无生机的泥塑。</p>
孙红也因对陈国富的事情一问三不知,且被测谎仪检测无误之后,被特管局放回了家。</p>
丈夫的突然离世,让她再次成为无根浮萍,失魂落魄的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别墅,只觉得人生活着真是没有意思,纵使有这偌大的家业又有什么用,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p>
瘫坐在沙发上,心灰意冷的她甚至想要追随陈国富而去。</p>
浑浑噩噩的她正要起身找东西了断自己,却见身前的樱桃木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漆黑的盒子,是那个她曾经喂养过无数日夜的盒子。</p>
是,她的孩子。</p>
孙红捂着胸口倒退到沙发边上,口中不断喘着粗气,仿佛下一秒便会气短而亡。</p>
蓦的,一道清冷的声音自她的身后响起</p>
“想不想看看他?”</p>
只是一句没头没尾的问句,可孙红偏偏听懂了,因为太过懂那句话的重量,她甚至都未曾询问来者是谁,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自己家。</p>
“它会不会怪我,没有替它报仇?会不会觉得我懦弱竟还想着追随杀害它的凶手而去?”孙红空洞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隐藏在暗处的身影。</p>
“是啊,它怎么可能会不怪我,早在好多年前我便知道害我流产的油泽是陈国富洒落的,可我不敢质问他,我害怕他离我而去,我甚至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情的在我继续扮演他的好妻子。</p>
我不仅知道盒子里的那个是我的孩子,我还知道当时那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是活的,是陈国富把他活生生的变成了干尸,只为保留他的怨气更好的为他所用。”孙红干裂的唇在不断的张张合合,平静的诉说着听起来骇人听闻的话语。</p>
“哦?”暗处的身影适时的发出疑问。</p>
“我太爱陈国富了,爱到即便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也仍旧原谅他,我是不是很没用。”孙红连唇角的讥笑都满是苦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p>
“你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你的孩子被困在方寸之间十几年,可曾想过他会受着如此的折磨?......”</p>
“它死了!它已经死了!它不会感觉到痛了!”不待阴影处的那人说完,孙红便好似发狂一般嚎叫道,似乎想要借着突然增大的声音去压制内心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愧疚。</p>
暗处的人也不急着反驳她,只是定定的看着面容逐渐癫狂的女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无外如是。</p>
“你可知陈国富为何这许多年能轻易的拿捏住你的孩子,让他为了你的丈夫不惜葬送再次为人的机会?”</p>
稀疏的阳光洒在孙红满是泪痕的脸上,照的沟壑里满是怨念,只她感知不到自己的怨恨,仍在大声叫嚷着:“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走你走啊!我要报警了!”</p>
“因为陈国富告诉他,如果他不听话,那么那个遭殃的人就会是他的母亲。”冷漠无情的嗓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只在无人看到地方有半缕功德金光注入茶几上的漆黑盒子。</p>
“妈妈?我好痛啊,救救我救救我,我要保护妈妈,不能让爸爸欺负妈妈”婴儿特有的童言稚语在凌迟着孙红的心。</p>
“你的孩子会在冥司日日受业火炙烤,百年内不得脱身。”暗处那人的声音厉声开口道。</p>
语毕,一道凄厉痛苦的婴孩啼哭声便在孙红耳边响起,刚刚还狡辩不已的她嘶声呜咽。</p>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它,求求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我求求你救救它。”孙红的内心防线终于崩溃,痛苦和愧疚像潮水几乎将她淹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