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他。”</p>
平静过后的约书亚如是说：</p>
“我那样的信赖他，依恋他，从没有记忆起就跟在他身边。</p>
他教我忠诚，教我勇敢，说我是他最喜欢的宠物犬。</p>
家里还有其他宠物，有猫，有兔子，还有其他狗，他们都没有我让林德喜欢。</p>
所以，林德提出要一只宠物做他的实验对象时，我毫不犹豫地第一个站出来。</p>
林德很欣慰，他摸我的头，说我是最好的狗。</p>
当时我才12岁，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听林德跟我说，等手术结束，我会成为他最好的作品。</p>
他会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他最好的作品……”</p>
约书亚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p>
宁柠及时打断他，免得这些话被门外的人听见，毕竟木门的隔音并不好。</p>
约书亚平复情绪：</p>
“我很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抱歉。</p>
可是，当我被注射麻药昏睡过去，又因剧烈的疼痛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座残肢堆成的小山上，旁边就是正在炼化尸体的焚化炉。</p>
我因疼痛发出呼救声，有一位员工救下我，他就是反抗军组织的上一任首领。我恢复了很久，因为脸上的伤，很长时间不敢见人。”</p>
约书亚又摸了摸自己重新恢复完整光滑的面颊感慨：</p>
“那之后，首领又陆续救下了几个从林德实验室里出来的宠物，他们都是实验失败的结果，有的活下来了，有的死了。</p>
从他们口中我得知，林德为了不被人诟病，不能拿人体做实验，可是你知道的，宠物是不算人的，一个人可以养很多宠物，全部死于实验或是直接销毁，也不会有人说什么。</p>
我是自愿接受实验的，可他们看见我实验失败就被直接抛弃，都不愿意接受。</p>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一针麻药，全都要躺在手术台上。”</p>
约书亚语气悲戚：</p>
“可能出于对同类的同情，我终于鼓起勇气站在人前，和首领一起参与救援。</p>
后来，从林德实验室送到焚化间的宠物越来越多。</p>
他收养了很多宠物在家里。</p>
年龄大的像当时的我一样，十一二岁，年纪小的，还不会走路。</p>
从后面送出来的宠物伤势看来，林德越来越疯狂。</p>
每个宠物所接受的手术不只一项。</p>
多数时候，即使某个实验失败，在他们身上完好的部分，还要进行更多的实验。再后来……”</p>
约书亚停顿了一下：</p>
“再后来，送出来的宠物没有活着的，都是残缺不全的肢体。”</p>
宁柠感觉很不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