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偷家(2 / 2)

毛齐五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因为一切都让郑耀先给说中了,他跟影子彻底失联了,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如今看来,她暴露的可能性很大,这步上好的棋子就这么没了,实在是让人心有不甘啊!</p>

送走了郑耀先,毛齐五叫来了手下的秘书,对他问道:</p>

“我记得天津站的站长吴敬中来到重庆了,他现在在哪儿呢?”</p>

秘书吭哧了两下,然后凑到毛齐五身边,小声说道:</p>

“这两天他一直串门儿,不是去了郑耀全那里,就是去了太子府上,听说今天海丰公子设宴款待他,他应该是前去赴宴了!”</p>

毛人凤知道叶晨跟郑耀全和海丰公子是当初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同窗,而且这家伙如今是天津这个甲级站的站长,山高皇帝远的。戴春风活着的时候,这家伙是他的头号拥趸,如今自己恐怕很难指使的动他。</p>

毛齐五知道叶晨在延安还有个卧底“佛龛”,如今影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毛齐五心中极为不甘,他打算让叶晨帮忙探听一下那边的动向。沉吟了片刻,毛齐五对着秘书吩咐道:</p>

“你去准备一张请柬,亲自送到他那里去,我这边要设宴款待!”</p>

然而毛齐五这次注定是打错了算盘,他不知道影子之所以会失联,就是出自叶晨的手笔,不过让“佛龛”发挥一下余热的事情,还是可以做的,只不过毛齐五注定是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p>

…………………………………</p>

叶晨走的当天晚上,梅姐就把余则成和翠萍两口子叫到了家里吃饭,席间梅姐还叨咕着:</p>

“这好好的飞机,怎么就会失踪了呢?”</p>

翠萍一边吃着菜,喝着红酒,一边胡说八道:</p>

“嘿嘿,跟孙猴子一样,躲到云彩里去了呗!”</p>

余则成看向翠萍的目光是一脸无奈,这也就是跟梅姐,如果换了马奎和陆桥山听到了,自己指不定就会倒大霉。余则成训了翠萍两句,然后对着梅姐说道:</p>

“也就是不知道飞机在哪儿降落了呗,找到就好了。”</p>

梅姐手里拿着筷子,面前摆着各色丰盛的佳肴,可是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见她对余则成两口子问道:</p>

“你们说,这飞机会不会跑到延安去了?”</p>

梅姐的一句话让余则成和翠萍都有些瞠目结舌,戴春风是什么人?那是军统的头把交椅,他会跑去延安投敌?这不是天方夜谭吗?余则成不禁问出了声:</p>

“延安?这怎么可能?”</p>

这时就见梅姐有些神神叨叨的对着余则成两口子说道:</p>

“你还别说,这件事真的很有可能,毛主任下午还来电话,说委员长最担心的就是戴局长的飞机去了延安,还让老吴赶紧打听延安那边的消息呢!”</p>

其实叶晨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常凯申这么做明显是贼喊捉贼。郑耀先把中统的高占龙给密裁了,而且还故意把狙击枪留在了现场,明摆着告诉中统,这件事情就是军统做的。</p>

常凯申那边本身就对戴春风多有忌惮,现在郑耀先这么一拱火,军统和中统之间的平衡瞬间失衡,这也让常凯申起了杀心,所以他才会秘密命令马汉三出面。</p>

马汉三正因为得罪了戴老板而不知如何自处,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就坡下驴,既解了燃眉之急,又报复了戴春风那个老小子。所以在叶晨看来,毛齐五对他下的这道命令,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p>

三人正在那里聊着八卦,突然客厅里电话铃声响起,梅姐起身去客厅接了电话,然而没过一会儿,就见梅姐失声叫道:</p>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儿了,飞机摔了,戴局长的飞机摔在山上了!”</p>

余则成的脸色骤变,赶忙扶住情绪激动的梅姐,沉声问道:</p>

“梅姐,消息可靠吗?”</p>

梅姐带着一丝哭腔,对着余则成说道:</p>

“我堂妹是龚仙舫家的亲戚,龚处长也在飞机上,都死了,就在南京附近的山上!”</p>

不得不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戴老板遇难的消息传的很快,余则成和翠萍这边刚一进家门,陆桥山和马奎就先后打来了电话,很明显,他们也知道这件事了。</p>

陆桥山背后站着的是郑耀全,而马奎背后站着的则是毛齐五。如今军统乱作一团,三个派系的人都在争夺戴春风死后所留下的权利真空,余则成可以想见,今后天津站势必会不消停,这俩货一定会为了争夺副站长的归属而打破脑袋!</p>

第二天上午,余则成的办公室,马奎登门拜访,两人闲扯了几句关于戴老板的八卦后,马奎突然说道:</p>

“老余啊,我正想跟你聊聊呢,你说这站长和穆连成来往密切,是为什么啊?”</p>

几乎整个天津站的人都知道,余则成跟穆连成的侄女穆晚秋一度关系暧昧,余则成深知马奎这是奔着自己来的,他轻瞟了一眼马奎,然后说道:</p>

“这件事情我略知一二,但是我不能说。”</p>

“我是公事公办啊,可没有个人目的。”马奎的职阶是中校,只见他拿着观腔对着余则成这个少校说道:</p>

“这个穆连成跟红党军调代表邓铭是大学同学,穆连成的管家曾经给邓铭打过电话,说穆连成约他喝茶。”</p>

马奎的话里透出的信息量很大,这让余则成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然后问道:</p>

“是吗?可这又能说明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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