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接通电话问道，“怎么了？”</p>
那头的小五说，“到医院了？”</p>
方宇说，“刚停下车。”</p>
小五说，“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过来。”</p>
没等他问什么事，小五已经把电话挂了。</p>
办公室，卢红英正在给方宇沏茶，见他进来，小声的说道，“师傅，听说昨夜里楚天雄的老婆带着几个人去找章艳了。”</p>
方宇蹙眉问道，“后来呢？”</p>
卢红英说，“有人报警，警察去了，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p>
方宇在办公椅上坐下，叹息道，“这个女人真行，自己老公命悬一线不去看，半夜三更跑去找人算账。”</p>
这时小五走了进来，卢红英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沈队长早。”</p>
小五则严肃的说，“红英，你先出去一下。”</p>
卢红英知道两人有话要说，知趣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p>
方宇抬起头看着小五，疑惑的问道，“怎么啦？”</p>
小五直截了当的说，“章艳死了。”</p>
方宇惊讶的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p>
小五说，“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三点多。”</p>
方宇接着问，“自杀？”</p>
小五神情严肃的说，“上吊自杀，但我们怀疑有问题，所以想叫你去看看。”</p>
方宇一脸狐疑的盯视着小五，“我？不是有法医吗？”</p>
小五摇摇头说，“宋局怀疑有内鬼，不想让更多的人参与调查。”</p>
方宇问道，“尸体现在在哪儿？”</p>
小五说，“西林镇殡仪馆，我已经安排人过去，将尸体秘密转移到市殡仪馆。”</p>
方宇思考了一会，沉声道，“行，我上午出门诊，中午我跟你过去。你这样，先让人抽管血送过来。”</p>
小五说，“那你给我采血针和采血管。”</p>
方宇说，“我让红英拿给你。”说完站起身走到门口，见卢红英正在护士站和陆晓婷聊天，喊道，“红英，你过来一下。”</p>
卢红英噔噔噔的跑了过来。</p>
方宇说，“去领一副采血针和采血管。”</p>
卢红英说，“好的。”</p>
方宇转身回房间，叮嘱道，“让人送到门诊交给我。”</p>
小五说，“知道了。中午吃完饭，你去天天茶楼，进去后就说找我。”</p>
方宇一脸懵懂，心想怎么搞得跟间谍似的，难不成还会有人跟踪？但他没问，点头说，“行。”</p>
卢红英很快领了一副采血针和采血管回来。</p>
方宇指着小五，说，“给他吧。”</p>
小五将东西放进自己的手包，便告辞离开。</p>
方宇抬手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快九点了，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站起来对卢红英说，“走吧。”</p>
上午方宇的专家门诊，在走廊另一头的专家诊室。</p>
师徒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诊室，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p>
进了房间，卢红英看着方宇，柔声道，“这么多人，今天又够你忙一上午的，我听晓婷说你的专家号前天就都挂完了，现在黄牛倒卖至少得一千块。”</p>
方宇摇摇头说，“恐怕黄牛手上的号比真正的病人需要的号还多。”</p>
卢红英说，“你离开的消息都传出去了，算上今天，你也就两次专家门诊了，所以来的人特别多。”</p>
方宇准备好设备后，说，“开始吧。”</p>
卢红英是助手，除了负责叫号，还要做一些辅助性的检查工作。</p>
快十点半的时候，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警察黄学峰穿着一身便服来送血样，见门关着，走廊上排了很多人，他伸手敲了敲门。</p>
卢红英习惯性的从里面开门探头出来问，“你几号？”</p>
黄学峰笑了笑，说，“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找方大夫。”</p>
方宇在里面听到了，略微提高嗓音道，“小黄，进来吧。”</p>
黄学峰，今年二十四岁，一米八二的个子，长的英俊潇洒。江南省公安大学毕业，三年前进入市局刑警队，人很聪明，也很勤奋，深得宋明飞魏国洪和小五的喜欢，经常也会参加小五和方宇他们小圈子的活动。</p>
卢红英侧身将黄学峰让进房间。</p>
黄学峰看到方宇正给病人看病，站在边上没有立即上前。</p>
方宇抬起头说，“给我吧。”从黄学峰手里接过一个纸袋子后，喊卢红英过来，吩咐道，“红英，去，拿着去化验一下，化验的时候你在边上看着，等结果出来，拿回来给我。”</p>
卢红英尽管有些纳闷，平时都是放在那里，过一会再去取结果，今天要自己在那里看着，很重要吗？但她没问，答应道，“好的，我这就去。”</p>
卢红英走后，黄学峰问道，“需要我在这里等吗？”</p>
方宇说，“不用，你去忙你的。”</p>
黄学峰微笑着说，“好的，那您忙。”</p>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卢红英拿着化验单回来，刚好一个病人离开。</p>
下一个号的病人刚准备进来，卢红英伸手挡了一下，说，“请稍等一下。”然后关上了门，转身走到方宇的桌边，把化验单递给他。</p>
方宇认真看了起来，眉头越皱越紧。化验单显示，章艳体内血钾含量超过了6.5mmol/L，达到了8.9mmol/L，并且血液内还含有大量麻醉药成分。</p>
卢红英弱弱的问道，“师傅，这是谁的血？这可是分分钟都致命的。”</p>
方宇凝重道，“人已经没了。”</p>
血钾高最严重、最危急的症状是心血管症状，肌心收缩下降，心动过缓，心律失常，最终导致心跳骤停而猝死。</p>
卢红英惊讶的看着方宇，脑子里马上联想到早上沈队长过来和方宇关着门说话，猜想这可能涉及一起命案。</p>
方宇叮嘱道，“这事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p>
卢红英连忙点头，低声说，“我知道。”</p>
这时，有人敲门。方宇说，“去叫下一个吧。”</p>
卢红英转身去开门，看到何紫茹何紫嫣姐妹俩站在门口，“何小姐，找方大夫？”</p>
姐妹俩还没回答，方宇就说道，“进来吧。”</p>
卢红英侧身把姐妹俩让了进来，然后职业性的微笑着对门口的病人说，“马上就好啊，再稍等两分钟。”然后进来关上门。</p>
何紫嫣一进门就笑盈盈的说，“方宇哥，够忙的。”</p>
方宇站起来笑呵呵的说道，“还好，每次出门诊都这样。”转而看着何紫茹问道，“去看的怎么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