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爱上了伍长虹，这个把自己从杜家村那种荒凉的村庄解救出来的男人。</p>

即便是一个人挣钱两个人花。</p>

伍长虹的新婚妻子，自然不会是人老珠黄的女人。</p>

或许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p>

一个被气死。</p>

一个被气疯。</p>

女人成为了老贰元。</p>

一个老头拿两块钱就能领走的疯女人。</p>

四人来到了杜胜武家。</p>

找了个小吃部，打包了几份硬菜，四人坐在正方形桌前，一人占据一个角，脸上都写满了悲哀。</p>

“狗剩子。你别跟我说，你也照顾过我妈的生意？”</p>

“去你妈隔壁。你他妈不会说人话？我因为想把你妈救回来，知不知道，我他妈被人带走了几回？都以为我他妈要干那事儿。有一次好不容易把阿姨劝上了车，大喊我是人贩子。我只能碰到她的时候，给她塞点钱，或者买点东西。”</p>

杜巍林嘿嘿直笑。</p>

那是一种变态的笑。</p>

“龙哥，我想去找找我妈。这个钱，我收了。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杜巍林的事儿！”</p>

“你喝这么多，还能开车吗？”</p>

许瀚龙没接话茬，只是担心他的安全。</p>

杜巍林笑着点了点头。</p>

“你啊，比伍长虹仁义太他妈多了。我杜巍林，谢谢你。狗剩子，给我找辆车！”</p>

杜巍林是个胆大不要命的疯子。</p>

下午刚刚抢劫了一辆出租车，竟然晚上又回去了。</p>

杜巍林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p>

风城，再也没有老贰元的传说。</p>

没人知道那个是疯子，眼睛明亮却衣着褴褛的疯女人到底去了哪。</p>

人们少了个茶余饭后的乐子。</p>

杜巍林，解开了他的心结。</p>

“回来了？”</p>

“嗯。龙哥，狗剩子没找你麻烦吧？找了我非得把他那大黄牙给掰下来了。”</p>

许瀚龙笑着摇头。</p>

杜巍林走的这两天，自己把情况跟杜胜武简单说了说。</p>

自己想找一个人，但是怎么都找不到。</p>

杜胜武是个消息通，他眯着眼，直接说穿了这件事。</p>

“龙哥，你是想找捅你大腿的那个人吧？”</p>

“你怎么知道我被捅大腿了？”</p>

杜胜武转了转疲惫不堪的脖子，又随手敲了敲。</p>

“前两天我去给人捎东西，在罗凤村呆了几天。那天我跟别人吃饭，妈的。听到一个男的说，他把一个叫许瀚龙的大腿在XX饭馆给捅了！”</p>

“刚开始我也没多想啥，我听过你的名，我还以为是重名的。结果他刚说完，他旁边那小子赶紧撇了凳子去捂他嘴。然后跟其他人说喝多了。”</p>

“那天晚上我故意等到挺晚，就是这小子买的单。他他妈一个老赌鬼，欠一屁股债，咋他妈就突然有钱了？”</p>

许瀚龙点了根烟，望着窗外已经融化的冰，冷笑连连：“怪不得我怎么找都找不着他。没想到啊，藏得这么深，你能不能带我见见他？”</p>

担心杜胜武不同意，又补充了句：“我给你钱。”</p>

哪知，杜胜武连连摇头。</p>

“龙哥，你也知道。我干的不是什么正经活，这以后翻了车，那可新账老账一起算啊，就跟杀猪似的。都养肥了再杀。你看你现在，化身成了老板，我也想变得干净啊，谁想天天在破铜烂铁这儿滚来滚去的啊？是不是啊？”</p>

“不过有一点你放心，杜家村的老少爷们，还没几个怂瓜蛋子。他杜巍林能做的，我一样敢干，但我就是想挣点巧钱。不想两手都是血跟泪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