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你人还在国外出差,跟我通话的时候说傅氏在伦敦新开了一家私立医院,让我过去坐班,把医院撑起来。我们俩从幼儿园就认识了,到今年都22年了吧?你不说话我就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你开口说话我就能把你那点心思摸清楚。”</p>
“把我们摘干净了,从你的关系网里摘除,让我们都离开京城,就你一个人在这。那林浅呢?你预备把她怎么摘干净?”</p>
傅聿川对着笔记本电脑,他坐在背光的位置,光影笼罩了他的五官,令人看不清神情。他只说:“南老。”</p>
“你要让她去攀附南老?”</p>
“参加宴会。”傅聿川手上的动作停了,如实道:“浅浅辅导的一个学生是南老的孙子,这周五南家为他举办升学宴,他邀请了浅浅。”</p>
宋衍之气笑了。</p>
他还真给林浅也做足了打算,想好了退路。</p>
宋衍之气得胃疼,盯着傅聿川那张神色冷峻,没有一丝一毫情绪的脸,他索性直接说:“今天在医院病房,我故意说了那段话,我也猜着你会回个嗯字。我进门的时候没关门,我们说话期间,林浅就在房门外,她全听见了。”</p>
视线里,傅聿川眼眸即刻沉了。</p>
宋衍之走上前,面对面迎了他的愠怒,破天荒地拍桌与傅总唱反调:“你不是要把林浅摘干净吗?我是在帮你啊。让她听见你只把她当名义上的妻子,只是对她负法律意义妻子的责任,她伤心了,难过了,不就自己离开你了吗?都不需要南老庇荫她,她离开了京城没在你身边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天高海阔哪哪都安全。”</p>
两人对视,傅聿川黑眸的冷意愈发深。即使有着金丝框眼镜的掩饰与伪装,都盖不住男人眉眼间浮现的戾气。他霍然起身,电脑没关,甚至连西装外套都没拿,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箭步离开了办公室。</p>
“砰!”</p>
办公室的门被甩开。</p>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令宋衍之都心有余悸,他转过头,只看见傅聿川急速离去的背影,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冷清的夜色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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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街道没什么车子。</p>
人也很少。</p>
Cullinan呼啸行驶在街道上,往梨园别墅方向开。路灯偶尔透射进车厢里,落在傅聿川绷紧的下颚线上。男人修长的双手紧握方向盘,隐隐凸显青筋和指骨。</p>
不多时。</p>
车子在林荫道停下。</p>
二楼主卧的灯已经熄灭了,仅有院子过道上的几盏照明灯亮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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