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奴靠近虫儿坐下,从怀里取出一罐油膏,细细地涂抹在葱白的手上,他还是如此悉心呵护自己的手,虫儿发现他真的很爱自己的手,胜过一切。
“药奴……”情不自禁唤他一句。
“嗯……”他缓缓回应虫儿,柔美的眼睛也一同缓缓地回应她……
“你的手抹上油,就不能捉鱼了……”虫儿假装无辜道。
“鱼太腥气,会染臭我的手,你去捉吧1他娇.艳的红唇在虫儿眼前格外醒目。
难怪他主动给自己洗衣服。
事实证明,无辜干不过贱人。
虫儿“嘿……呦……嘿……呦……”在河里甩起“穿心”,飞刀削浪,卷出两条细鱼。
反正她一个女人家的手不怕猩。
虫儿“噼……里……啪……啦……”点火,烧柴,扇烟,烤鱼。
反正她一个女人家的手不怕糙。
那个怕手臭,怕手粗的男人软坐在河岸边,撩.拨自己润泽的长发,披星戴月地环扫虫儿的一举一动。
直待虫儿把烤好的鱼端给他,药奴浅尝一口满意称赞道“我以为你的武功是极差无比的,结果鱼烤得更差。”
虫儿气恼坐下。
现在雪若又有些不想原谅他了。
药奴开始赐教道:
“以后洗鱼要清洗仔细,要把鱼腮两边的骚筋剔除……”
“以后生火在旺火处盖些湿草,避免烟熏火燎……”
“以后烤鱼注意观察火候,避免烧焦影响口感……”
“以后不要跟随随便便的男人在一起胡.混,避免上当,还有打不过就要跑,叫别人去死就行了,你得给我好好活着……”
“你说什么?”虫儿的嘴皮被烫了一下。
“我说……”药奴的眼皮本是要翻她白眼,却骤然转冷道“笨虫子,你的脚边有条蛇。”
虫儿头皮一麻,竟然真有条蛇在脚下。
眼观此蛇长约三尺,皮紧肉滚,口吐红信,目露凶光,蜷盘在自己脚尖分寸远处。
“虫儿留心……”药奴的眼睛死死防守此蛇的动静,遂将手环住虫儿的腰道“此乃殷蛇,毒性凶猛且极易攻击人,你随我的手劲慢慢挪过来,切不可莽撞激怒了它”
他那水漾漾的眸子突然滴水成冰,散射出陌生而稀冷的光。
一点也不像他自己。
“你说此蛇是殷蛇?”这属于什么机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为什么这样……兴奋?”药奴冷光扫虫儿一遭。
如果自己说有了这条殷蛇的蛇皮,虫儿就可以制出剧毒狿香散,然后用此毒去搅黄独孤斩月和梅姑娘的好事。
不知药奴这个中过狿香散之毒的医圣,会不会破坏自己的好事。
虫儿憋回笑意,改换愁苦的表情道“我师傅要死了,只有服用殷蛇的蛇皮‘裳霓’,才可以苟延残喘几日。”
怀里的青芜轻哼了一声。
虫儿赶快补哼了一声,掩饰异常。
“我猜你也该是拜了师傅的……”药奴的眼神透漏出纷纷不屑,道“他把你教育成这样,死有余辜。”
虫儿一把摁住胸口青芜的所在,赞同道“他低能,我不能无义……”
师傅大概又有些时日不会理睬她了。
“撒谎的水平也跟以前一般差……”药奴云里雾里淡漠一句。
殷蛇性急突发奇想,又朝虫儿鞋尖逼近分毫,看来是两人的对话嘈杂聒噪令它大为光火。
恐怖的蛇首蜷蜷伏伏来回摆挪,乌森森的兽眸犹如捕兽的钢夹,死死盯咬住虫儿的怀里的东西,残戾得令人窒息。
虫儿要将手内烤鱼丢出,怕是鱼肉的香气将它吸引至此,待她微动指尖,药奴眼疾手快先虫儿一步按住,放低声音道“你觉得它是想吃这玩意儿,才从栖身的阴沼里爬出来的吗?”
看殷蛇凶光如锥,势要一口见血的残戾。
那它不馋鱼,只能是馋……
脑间飞速回忆青芜的教导,记得师傅提及殷蛇性喜食血,一般不会擅自离开蛇穴,除非是寿辰将尽,才会冒死离开巢穴,寻找此生最后一顿血餐。
但此蛇行性诡异,尤其离死前最后一顿特别挑嘴,只吃自己看得上的猎物,尽食其血直至将自己被撑破为止,血淋淋的蛇皮殷红胜霞,故称“霓裳”。
看来它是看上自己了。
虫儿何其荣幸可以作它最后的断头饭。
朝它冷讽道“前世你被美.色坏了节.操,错失飞升的机缘,如今看见我这等美人,怕也是禁不住诱惑,旧病重犯的。”
药奴嘴角勉强露一线笑意,道“不要自鸣得意,或许只是他觉得,你是这里唯一死不足惜的人呢?”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们,不好意思啊,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到月底都是每日一更,从七月一日开始,就是每日五更。
泪。
没办法,都是为了全勤啊,作家的日子最苦命啊,哇哇哇!
要每天来看我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