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我们还有谁?”虫儿一时挪不开自己的视线,想把药奴的眼底看得更加透彻。
“嗯……”药奴无奈地甩开虫儿的视线,仿若在最美的时节,被她煞了风景,略表郁闷道“还会有谁?当然是你永远永远都忘不掉的独孤斩月。”
虫儿一听独孤斩月的名字,立马接嘴道“那斩月希望我将假的赤炎火莲送给妖兰后,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只要是对斩月好的事,她都心甘情愿去做,包括保护真正的赤炎火莲。
药奴被虫儿杀身成仁的表态彻底大败,狠狠揉捏她的下巴,难以泄愤道“然后,你就永远叫着虫儿这个名字,永远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你曾经叫过雪若这个名字。”
……
“可是你一天到晚,老是逼着我,非要我承认自己是雪若,药奴,你知道自己前后矛盾吗?”感觉怪怪的,最近大家都神智错乱了。
被一朵花给搞傻了。
“因为……”药奴松开虫儿,探手将血池中心的赤炎火莲亲手摘下,捧在手间递送给她。
看那花火一般的嫣红,在药奴白玉无暇的手上,如同一颗鲜活乱跳的心脏。
他将“心脏”递于了虫儿,再用手反复摩挲她的脸颊,情意难解道“因为我不爱男,不爱女,只爱药啊1
他的凄楚神情令虫儿我眼眸微酸,为何觉得他像是在对雪若说着再见。
“不要做药了,永远不要再做药了……”药奴的唇最终还是触碰她的额头。
他的吻,和他的唇,卷着香甜的药香,只到吻满虫儿的心田。
我心力交瘁地闭上眼睛……
这样放纵他,真的好吗?
他明明知道,她真正爱的人是谁,却还一直干着飞蛾扑火的傻事……
“就让你觉得亏欠我,亏欠的越多,你越抛不下我……”
不知他的吻为何变得凄凉,如同永生不再相见。
药奴默默将虫儿推开,脸上的面具竟倒影些绯红的艳光。
“子光汇江堰,月醉卧荷颜。”药奴推她一把,幽幽道。
“去吧,子时快过了,他在等你……”
虫儿心里恍然大悟,捧着赤炎火莲,飞一般地奔离。
“子光汇江堰,月醉卧荷颜”
她好笨,她以为这只是一句普通的心法口诀。
脚力追加,足底生风,虫儿跑得越快,心里越是无端的凄凉。
月色,荷塘。
天水一线间游动着郁蓝的光,是而挑空,是而环扫,若隐若现,令视线追踪不定。
虫儿一股作气冲向荷池,三步一跃而起,飞将在荷池边的巨石上。
石头还在,独孤斩月没有将它沉湖。
独孤斩月还在,他提着软剑,将轻妙的身姿融汇于剑气中,在荷池中央醉舞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