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所有的蜡烛尽数熄灭。
某种仿如水母一般透明的东西,浸润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突然高空蹬了她的额头一脚,不轻不重,恰如阴魂拂首,脑液俱僵。
虫儿反手刺它一剪刀,那个东西桀桀凄笑,鬼魅一般飘个无影无踪。
虫儿心尖立即炸了锅,抑不住地开始朝前小跑,她越跑,眼前越是黑漆漆的不见光明,仿若无底的深渊。
奔跑间,她在黑暗中看见自己所跑得走廊正中央,淡浮着一层若有似无的点点碧绿碎光,如同萤火虫的尾光,微弱却密集。
这密集的碧绿一直贯穿始终,仿佛轻漫的青纱,将正宅一分作二,若非是黑暗隐匿了一切光源,虫儿早晨很难察觉,这层墙体似的碎光,竟如铜镜一般,折射着整幢深宅。
而她自己,此刻则在镜面中央行走。
“桀桀桀……”那阴森森的笑声在宅子的东角响起,正是早晨发现异常的那间卧房。
虫儿鼓足勇气,将银剪藏入袖间,一脚踢开房间的雕花木门。
莫名其妙的秦小凤不见了踪影,屋内灯火辉煌,一切如旧。
屋内端坐着一具如仙玉影,面如皎月白晕,眸如冷星环翠,通身的淡雅舒畅,十指紧扣,被灯火通照,真如晚霞氤氲下的雕像。
见她来了,独孤斩月柔笑道“雪若,等你这样久,你可算来了。”
他笑得倾世温柔,叫虫儿一时呆愣,他这般温蔼地对待自己,怕是比记忆还要遥远的事情。
“你还活着……”虫儿的神思被那抹摇曳的温柔缚作蚕茧,挣脱不开,亦无力挣脱。
她对他所有的爱和恨,痴和怨,被一句“雪若”推在风口浪尖,狠狠顶在半空,在空中颠簸,道不尽,更说不出。
她好难过,她该是恨他的,可眼见他端端正正地坐在眼前,虫儿又在内心里有些许的欣喜。
独孤斩月眼波流转,根本没有回答虫儿的问题,只淡雅道“雪若,过来,叫我抱抱你……”
虫儿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如雷贯耳,骇得朝后躲了半步,独孤斩月没有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身形幻影,他已经闪在虫儿的背后,将有些不明所以的虫儿紧搂入怀中,他的臂膀长健,搂着虫儿的细腰时用了十足的尽力,恨不能缠死对方似的。
“怨我吗?”
独孤斩月的双掌,隔着虫儿的衣裙,轻柔地摩挲擦拭著她明显僵硬的肢体,他闭上眼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她的,爱怜的摩挲著。
“恨我吗?”
他的手慢慢地在她的腹部画着圆,一圈又一圈,顺著细腻的衣料,缓缓向上游移著,慢慢感知她的体温。
“最可恨的是你才对,你总是搞不清状况,就把我一个人独自抛下……”吮著她颈间细嫩的肌肤,独孤斩月顺理成章的抚上她高耸的胸房。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你的,你总是爱纠缠着我,总是把我放在心里的首位,可是不知不觉中你长大了。变成另外一个让我迷惑,让我搞不清楚的美丽女人……”
轻扳过虫儿的身子,让她靠著自己的手臂侧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虫儿诱人的姣美身体,早已挺立的像一朵娇豔的桃花,随著胸口此起彼伏,在转身的过程中勾动著他的视线。
男人温文的琥珀色眼眸,慢慢燃烧起炽热的火焰,虽然不狂野炽烈,却依然可以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