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湳王说此密室八方镇着颠阴倒阳的翻明兽,可连通西界,而西界是镇湳王府内隐形空间,必须通过摩勒金环间的法诀才能进入。
遂将法诀传授虫儿。
两人念动法诀,八方翻明兽顿时像活了一般,自兽目洇出赤黄色的光芒,待光芒万丈之后。
移步换景,两人已经伫立在西界的宅子里。
金屋藏娇,赤裸裸的金屋藏娇。
自己若再看不出镇湳王对柔珠早存着心思,她就是天下第一大白痴。
专门朝镇湳王道“看过柔珠,我可就随便睡了啊1
镇湳王八尺高的男儿,平常里威武雄壮,进了西界后俨然被吸取所有的精气神,过分小心翼翼道“你最好先不要睡死,没准我得叫你出来,柔珠性情羞涩,看见你在,或许才能跟本王多说一句。”
虫儿蛮腰一扭,也不怕尊卑区别,极鄙睨道“王爷白长了参天个子,白耍了虎虎威风,虫儿一介粗俗女流,凭什么替王爷的风流快活着想,当那阻碍风月的恶人?”
“哪有风月,哪有快活?十几年里,本王连那纤细巧手都没捉过,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本王惩罚。”
“没摸手,王爷无数夜晚,全凭意淫度日如年?”
虫儿暗觉他尊贵的厚脸皮里藏着求之不得的羞与躁,准备哈哈取笑。
镇湳王忽然一把捂住她的嘴,附耳低语道“别出声,我听见柔珠在说话,她今日出来啦。”
遂拖着虫儿往清池窥去。
相距数百步,虫儿完全没有听见柔珠的嘤咛低语,偏他听得一清二楚,真是狗一般的听力。
愈近愈近,镇湳王捂着虫儿,夹着大刀,脚步竟能轻盈得过风。
果然是偷窥的老手。
虫儿终于听见柔珠微乎其微的清唱,柔美婵娟,韵比天籁,聆闻细语软调里,偶尔哗哗泼洒着清脆的水珠声。
俩人借着月光一瞅。
柔珠茭白的美妙身子,正坐在清池里涤浴,一双花纹斑斓的硬壳撑住娇乏的后脊,宛如闲散的蝴蝶羽衣,半坐半徜
她今日似乎有些高兴,通体愈洗愈粉嫩,一双柔手无筋无骨,在月色下翩缱。
镇湳王觑观虫儿半眼,像被捉到的毛贼,整张俊颜被浑身腾起血气充得冒着热烟,两鬓额角躁汗涔涔,炯炯有神的眼湖里激情荡漾,又压抑着分外可耻的羞晕。
是个男人,此情此景,都会有反应。
只要这反应不是针对她,虫儿还算忍得住抽他的冲动。
镇湳王躁得紧,浑身颤抖如筛,准备要退时。
只听柔珠不再清唱,转而迎着月色低唤一个人的名字。
镇湳王没听清,竖起耳朵再听时,只闻近乎空寂的池水中,涟涟两个字眼。
“顽炎……”
虫儿明显感觉镇湳王僵如硬木,整个人的魂魄仿佛被雷电击杀干净,只剩皮囊。
“顽炎……”
柔珠没有发现两人的存在,她用自己的手指在半空中,细细描画出镇湳王的名字。
淡淡的水痕在空里浮现。
顽炎。
“顽炎。”
“顽炎。”
“爱我。”
犹胜一株含羞草的娇赧,将顽炎的每个笔画吮吸入樱粉色的唇内,咂舌弄津,爱意尽显。
镇湳王的眼珠子登时快飞出来,整个人不自觉得开始撤退。
郎有情,妾有意。
偏偏都害羞,什么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