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眼见三个大男人提腿真走,一把拽住独孤斩月欲动的身体,附在他耳际问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打退堂鼓,你是不是觉得这些粮食可疑,与你最尊敬的二哥,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独孤斩月挑眉反问,“可有如此明显?”
虫儿说“我识人久了,多少也猜得出来,不过我虽然并不喜欢镇湳王的性格,但是此人绝非阴诈小人,光明磊落,不会暗害你。”
独孤斩月点头道“我也知晓,只是承他太多情,总是还不清。”
“怎么会还不清?只要你愿意还,总有机会。”
“不过没办法……”独孤斩月蓦地拉住她的手,十指紧紧交握,“我只想用尽全部先补偿你,别人只好靠后。”
虫儿啐道“呸1。
不小心,眼珠子里依旧暴露出如潮胜浪的羞涩。
独孤斩月灵犀一笑,拉着虫儿,边引着众人原路返回。
“既然进来,为什么要走呢?”突然自谷仓深处,韵起一阵朗然的声音,此声线犹胜晴空一鹤排云上,干净威仪。
任何人都来不及躲藏,只觉得这声音虽是干净空灵,却带着某种尖利的刺透感,能把人的耳膜震碎。
镇湳王打着什么鬼主意?
虫儿不禁觉得自己错判他,独孤斩月已然临波跨步,骤冷喊道“全部集中1,只手撑起一圆巨大的界顶,预防来自四方潜藏的危机。
虫儿等人身手利索,绝不会拖延时间,各自敏捷,纷纷躲在独孤斩月的结界中。
独孤斩月冷道“不知何方神圣于此,我们几人什么都没有拿过,所以高人不该为难我们。”
那朗声毫无情感,闻言对峙道“谁稀罕这些粮食,全送给你们都不心疼,只是讨厌你们装腔作势,光明正道不肯走,非要从鼠洞钻进来做贼1
虫儿听他出言不逊,忍不住道“斓安县里窝藏粮食的人才是真贼吧?怎么能只算我们几个?”
她的耳朵一直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源。
独孤斩月亦是同念,接着虫儿的话尾说道“不必真理睬他,或许也只是空有声音诈唬咱们,你想刚才被放倒的十几人弱不禁风,斓安县还请不起什么高级别的人来守卫这点破粮食。”
独孤斩月一针见血,九乙也跟着起哄道“贼喊捉贼,不一定是提早了咱们几步的毛贼,装模作样哄骗咱们离开,自己好独吞呢1
几人话峰里夹枪带棒,句句叫对方难堪。
只闻那人打破平稳,忽而怒吼道“笨货!今日就拿你们祭阵,看你们谁敢牙长!1
不等他说完,独孤斩月勾唇淡笑,五指已从腰际里拔出软剑,对准某堆谷粮挑剑一刺。
剑岚霸气,将整一堆山丘般的粮食一分作二,细碎的谷粒被剑气高削至半空,淋淋洋洋仿佛谷雨一般。
遍目花乱中,才发觉粮食其实并未看见的那般多,在粮堆之底藏着一尊庞大的白玉石马,马上雕着一座白玉武士,看起来精雕细琢,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