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在云池的千红绫又重新注满恐慌之力,随着千红绫的剧烈抖动,轰隆隆的腾空之声接连不断地从李婉乐身边传出。
随着以她为中心,方圆数里云池,被几条粗狂又猩红的绸涛密密连连的包裹起来,仿佛一圆即将裂发的蚕茧。
浓郁的水合花气息,亦像散开的孢子,四处充溢。
潋锁行终于大叫道“不好,她要祭出器兽了!1遂然将紫色的祥云笼打开无数个大门,叫壁落岛的修子们先撤出去。
登时幻兽云池边乱如火攻之下的蚁巢,倾而覆出。
独孤斩月一把揪住虫儿的小手,将她牢牢撤出千红绫喷发的攻击范围。
冷绝对她叮嘱道“看来这李婉乐的器兽非同寻常,你跟着这些修子一起出去,我收拾完她,自然回来找你。”
虫儿也不知道对方的反应会如此惊悚,抱着独孤斩月的胳膊道“你答应叫我的新招式,我还尚未得见,绝对不会离开。”
又宽慰他道“我惹的祸,不该让你承担,这次,就让我呆在你的身边,就像你第一次交我一样,好吗?”
独孤斩月凝思一晌,“抱紧我!1
虫儿大喜过望,将独孤斩月牢牢拥抱,金叶子粼粼闪入脚底,俩人同飞而起,紧急避开了已经暴涨至喷裂的红茧之外。
红茧狂扭不断,最终抽丝而开,里面钻出一只浑身缠裹血色纱布的人形巨兽,从头到脚毫不露出,只有一副獠牙呲在口外,啖着浓臭恶心的涎水。
红衣器兽苏醒,但是李婉乐已经不见身影。
潋锁行万年不曾改变的和蔼容颜,突然爆出某种极度难以置信的挫败感,终而失望叫道“李婉乐,本师看错你了,你居然出卖了自己的器兽,将它妖化来提高自己的实力。”
扼腕痛心道“为师本来还在惋惜你的遭遇,如今彻然大悟,你是自己入了邪魔妖道,怪不得任何人。”
在对留下来的人道“可以狙杀她,我想她的父亲也不会惋惜家族出来个歪门邪道。”
所有留下来的功法高强的修子,开始齐心协力,一同涌上前去围堵那红衣器兽,一时间杀伐之声不绝于耳。
虫儿内心也深感震惊,想那李婉乐的功法她是见识过的,根本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如今居然可以与器兽合二为一,甚至妖魔化。
这会不会太不正常了。
独孤斩月拧她圆臀一把,不由叮嘱道“你还是先把自己的脚底站稳,我可是要攻击她了。”
“学着点!1
柔软的水滴长链在独孤斩月宽大的掌心内,忽然像活动流淌的水滴,颗颗往穿心的玉心钻去。
虫儿仅知道水滴长链可以无限拉长,谁知道它竟然还可以缩回。
待穿心吃光所有的水滴长链之后,几寸长的匕首忽然变厚变宽,变成一把极其锋利的长剑,剑体壁润透亮,刃内充斥着毛细血管一般的网络,莲花含蕊的剑柄抓握起来格外趁手。
虫儿惊叫道“好你个贼小白,这么重要的秘密,你居然蛮得如此深?1
独孤斩月弯唇浅笑,提着新成的穿心剑,朝红衣器兽的位置绝决杀伐而去。
李婉乐与器兽融合为一体之后,再无其他声响传出,随着时间的流逝,红衣器兽身间的红绫突然仿佛可以无穷无尽地伸展,那些红绫如同摆舞的舞娘,须臾在半空悬浮出了四五个红色的圆球,数量渐渐得变多,空间变得越狭窄。
很多修子被这些红色的圆球阻挡去路,只得先与这些碍事的玩意儿纠缠一番。
再加之这红圆球上不知道有什么恶心的黏人液体,绝对不能碰触,一旦接触后当即会被粘贴得结结实实。
很多修子都被粘结在圆球上,不得反抗挣扎。
红衣,红绫,红球,一片猩红接天连地,将幻兽云池的云际渲染得如同血光世界的深渊。
忽然自密密层层的红球阵中出传一声冷喝之声,震得冶红光霞一阵颤抖。接着“砰”的一声,一道百丈的玉绿剑光竟破开红衣器兽创造的艳霞冲到了最内面,金叶子一个盘旋想要朝某方向飞走似的。
但那一声冷哼后,一道冷玉色剑光也从艳霞中激射而出,一闪即逝后,瞬间化为一团刺目绿芒将阻挡金叶子前行的某个红球,给斩的粉碎。
红衣器兽仿佛没有料想,居然有武器可以突破它的粘液,一阵玉剑翻滚后,密密匝匝的红球自某处立刻变得稀薄起来,露出独孤斩月和虫儿的身影。
独孤斩月道“这穿心的质材世间绝无仅有,今天用来沾染这些秽物真是令宝剑蒙尘。”
虫儿趁机偷问道“为什么这柄穿心中央似乎有血管形状的叶络存在?为什么我从来未曾发现过?”
“这穿心或许在机缘巧合之下吃过你的血,激发了它的灵性,我也是在你失踪的这段时间,细细研究过它,才发现它可以吞噬自己的水滴长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