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夫人霎时满脸嫌恶道“罢了,你的出身本来贫贱,亏得我娘家的抬举,才叫你飞上枝头变凤凰。”
“如今冥儿跟你可不相同,他身上流淌着我族的高贵血液,本来就不应该跟那阮胖子结为姻亲,来遭受那一对白痴父女的纠缠。”
“为了平衡咱家大姐儿在龙宫里的地位,我才舍得让宝贝儿子吃这一亏。”
“可是,冥儿这次回来过节,带来的那个小子,却让我很是担心。”
姬靖远赶紧追问,“哪有个小子,我怎么没有注意到?”
姬夫人冷嗤嗤一笑,“除了女人,你的眼睛里根本什么都看不见!1
姬靖远满面惶恐难安,慌张着俯首扣罪,说自己心里得真爱,绝对只有姬夫人一位。
姬夫人才懒得听他鬼扯,野蛮打断他道“你稍后自己去看看那个叫虫儿的公子,冥儿说是他的师弟,但是怎么看都是绝对女里女气,妖媚非常,让我总担心他其实是走男风路子的,如今就怕冥儿少不更事,被这种妖魅子男人勾得忘记了本分,做出了失本分的事情。”
此话叫姬靖远深为震撼,绝定待会就去看看虫儿是何方神圣。
姬夫人仿佛还不舒服,继续又道“不如今夜你派个人去瞅瞅,如果是个男人,最好找个借口给下点慢性毒药,如果是个女子,就半夜里想办法掳走。”
“我纵然再不喜欢阮小玉,但是我的心肝儿子,也不能让贫贱的女人捡了便宜,更不能叫男人给拐去!1
姬靖远慌忙扶起姬夫人的芊芊玉臂,与她再三挑四捡说了些家常话,忽然半是谄媚,斗胆套在姬夫人的耳畔说了几句调情的话。
姬夫人揪起他胸口的一块皮,直把他痛的嗷嗷叫,噗嗤嫣然笑骂“你这死鬼,肯定得先把我伺候好,否则,你的那些姨太太,本夫人都叫旁人给你喂去。”
姬靖远畏缩,说保证高质高量完成任务,搀扶着姬夫人,双双朝闺阁内走去。
待男女走远,虫儿才掀开身上的变色龙纹斗篷,退去隐形。
姬夫人的阴险与姬老爷的虚伪,虫儿是一星半点儿都不介意,她只可怜姬幽冥。
原来不管她做什么,这姬家人都会使尽全力叫他与阮小玉成婚。
看来她还得多开动脑筋才行。
金风玉露相会之时。
虫儿照常睡下,忽然门外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鬼祟之声,类似马友亮做得那个全套,又罗里吧嗦的来了一遍。
等外面的人觉得屋子里面的动静变成熟睡,才鬼模鬼样得钻进屋子里来。
这人正是姬晋远手下的武师,受了主子的安排,专门来完成任务。
始闻那人摸索到虫儿的床榻间,先将刀子比划出来,检验床上的人是否睡熟,发现没有反应后,把手塞入被衾,朝床上之人两腿中央摸了一把。
鼓得,硬的,火热热,货真价实。
武师再把被衾盖好,心里已经明白如何禀明情况,复而原路返回。
等武师跑了个无影无踪,虫儿才一咕噜从床底下钻出来,露出万分得意的表情,扬手将被衾扯了个精光。
床上露出了光溜溜的马友亮,已经被她提前劈晕,替自己隐瞒真相。
待第二日早晨天蒙蒙亮,虫儿特意去找姬幽冥,既然姬夫人恐怕自己的儿子搞那断袖之癖,不如她将计就计。
姬幽冥洞悉了父母双方的意图,彻夜难眠,正一个人在后花园里对影独酌,心里苦水翻涌。
虫儿故意咳嗽道“昨夜里未见阮小玉回家的动静,如今看来,必定是宽松住下了吧?1
姬幽冥根本不瞅她,也知道对方的脸上带着何种笑韵,很是苦楚道“当初把你拉来,拼死赖活得不叫你走,如今我自己反而最想逃离,真是自作自受。”
虫儿知道他的另一层意思,淡笑道“其实,大师兄又何苦难受至此,不过是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罢了,何苦把你为难成如此狼狈。”
姬幽冥对着手中的金杯细细一照,果然是两眼带黑,胡茬微露,好一番可怜的德行。
不由反驳道“姑娘如此笑话我,可是因为姑娘有佳郎相伴,如果硬把姑娘许配与我,虫儿,你可还愿意吗?”
姬幽冥放下酒杯,虫儿忽然觉得他微醺的眸子里半是戏谑,半是真诚,穿过清晨舒爽的稀弱光线,汇聚成两道凶猛的力量。
这力量把虫儿撞击得无地自容,赶紧打岔道“虫儿若是有个亲生姐妹,我就把她嫁给你。”
姬幽冥心里苦苦一笑,表面装作玩笑后的揶揄,再往口内灌入一杯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