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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璧落岛的人,皆生硬吞下半口苦水,潋锁行更是戚戚得量着罗麻子的五官内,是不是包藏着某种祸心。
孰知罗麻子脸色不慌不忙,只恳切道“龙帝您绝对不会血洗璧落岛,因为刚才丞下不是使劲唤着,陛下圣明,陛下圣明的吗?您可是全天下最圣明的帝君,怎么会因为一些居心叵测的证物,就将璧落岛万年的功绩湮灭呢?”
哗,众人释然,再看独孤九的脸色,已经由阴转晴,虽然尚不够明媚如春,但是已经不会轻易再动杀念了。
独孤九很是喜欢此类充满睿智的对话,尤其挑着罗麻子的话尾道“你说我拿来的这两件物证居心叵测,那看来你已经有十足的证据来证明璧落岛的清白,可以详细说下去。”
罗麻子很是佩服独孤斩月的聪明,按照他叮嘱的步骤,将独孤九往自己的思路上引领到“首先,龙帝你可以轻易看见,璧落岛今日来觐见的修子数量寥寥,那是因为每年万花节的时候,璧落岛都会允许修子们归家过节,以敬孝道。”
“如今少半的修子尚在岛内,而多半的修子散在四方,如果想嫁祸璧落岛的人趁机下手,此时这种璧落岛的代步金叶子,随随便便就可以搞到手里。”
“好吧。”独孤九将脚边的金叶子使劲一踢,单薄的叶片遽尔流若追光,“噌!!1的一声直插入炪炀宫敦厚的墙体内,深不见叶端。
众人叹为观止之际,龙帝冷幽一笑道“那叶子随处可见,确实算不得有力的证据,可是,这件变色龙纹斗篷足以隐身,不可能再是随随便便的东西了吧?”
“我,我......”潋裳跪在地上有些时辰,头晕日晒了半晌,始终还是与她的揪扯剪不清,不由浑浑噩噩,又想把脏水泼在虫儿头上。
罗麻子横她一眼,故意道“变色龙纹斗篷的确是潋裳的贴身法器,不过,丞下暂时不说这件事,丞下想说另一件事,那就是这颗妖兽头颅的事情。”
他指着地上血妖的头颅,那头颅被焱焱热晒,竟把里面的血腥气味蒸腾得万分刺鼻,汩汩淌出乌溜溜的脓浆殷水。
不由上前伸指扣了一把碎肉,不管腥臭异味,放在自己的舌苔上一舔,咂咂尝了尝道“不瞒龙帝,丞下进璧落岛前专门喜欢研究妖兽,因为丞下恨毒了散妖,故此研究得是相当偏激的。”
“正如龙帝所言,此妖兽确实乃嗜血巨妖,而且尚在低阶年级,算不上宗妖等级。”
“可正因为如此,想豢养血妖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是源源不断的血水滋养,第二是盛放此妖兽的法器,可是在璧落岛内,这两个条件均是无法达到。”
“第一,璧落岛内根本没法提供尸体给血妖吸食血液,第二,璧落岛外的白玉石人根本是不许任何妖族靠近,更不要说是进入了。”
独孤九听他分析有理有据,不由阻断道“可是如果对方是在弓尔山上饲养妖兽,也是极有可能的,近两日间,弓尔山上偷偷潜藏的散妖,已经被绞杀仅千余。”
罗麻子笑道“龙帝的怀疑也有道理,可是丞下还能反驳,其一,那近千余的小妖都是散妖,根本不及眼前的血妖万分之一大,想把血妖在弓尔山那般险恶的生存环境下,豢养到如此巨大,真是难上加难。”
“其二,龙帝说当夜挑衅您的是位女子,可是璧落岛内的女子但凡在万花节当夜离开璧落岛的,均可以用火信传来,虽然是经历过法阵磨练的,但是皆为娇俏小姐,料她们哪一个也不敢伺弄起妖物埃”
“其三,就更加奇妙了,话说这变色龙纹斗篷乃是件奇物,为什么那莫名女子不穿着此斗篷逍遥法外,反而要将它抛去呢?”
妙妙妙,此三句话已经不用再多作任何解释,任谁也会觉得是有心人在嫁祸璧落岛了。
潋锁行此刻把愤怒的目光直调转向瑟瑟发抖的潋裳,怒其不争道“裳儿,你的斗篷是何时被弄丢的,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吗?1
潋裳只委屈道“父亲可忘记了吗?在唤兽云池里女儿正是披着这件斗篷,事后......”
潋锁行怒道“既然贴身法器丢失,你为什么不报来!1
想想当时在唤兽云池里的,除了姬幽冥,潋裳和六皇子,怕就是那个不争气的马友亮了,难怪最近死活寻不见他的身影,莫不是叫他给捡取,然后穿到璧落岛外去玩乐了?
越考虑越觉得就是这个不争气的贼孙,潋锁行已经偏见得以为,就是他害得整个璧落岛陷入危机。
独孤九见所有人的神色凝重,唯独罗麻子看起来神清气爽,不由再责难道“不管如何过程,毕竟还是你璧落岛的过失最大,纵然排除璧落岛内的人寻事,但是终究活罪难逃。”他正要下令的时机。
罗麻子又道“龙帝您可忘了,刚才丞下说要毛遂自荐,替您查出真凶的埃”
“哦?”不知对方的葫芦里要卖什么药,独孤九继续道“那你想怎么纠察出真凶呢?”
罗麻子赶紧拍拍自己的水晶黄马,甚是得意道“此水晶黄马乃是丞下的法器与器兽合体,不但吸引妖物的贪食,替丞下除妖厉器,更可以千里追踪妖族的气味,尤其灵验。”
真的吗?独孤九霎时来了兴趣,“那好,就叫你的水晶黄马,替我查出来,究竟是哪只妖孽在暗处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