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惊起一身冷汗,怎么忘记了还有一双耳朵正在偷听。
药奴仿佛捏住把柄,阴阳怪气对樱祭夜道“这是我和虫儿间的秘密,偏不告诉你。”
樱祭夜冥思一想,转移话题道“既然你只是被这里的废弃皇子捆锁,那么好办,只要我劈开这根锁链即可换你自由。”
药奴低手挑起一绺青丝,在指尖玩绕,“恐怕,不是什么样的兵器,都能砍断这条锁链的。”
觉得对方不屑,又补充道“我已经被困在这里一年许久,难道你觉得我在这里过得十分幸福吗?”
“你们不了解此地的恐怖,更不了解我背后在做些什么危险的事情。”
虫儿看他的情绪稍显激动,很明显是被困在一个地方极久了,都会出现的躁郁症。
一时间觉得自己屡屡错怪他,真是幼稚得可笑。
虫儿道“说了半天,你可是在研究水合花?”
药奴娇媚的笑意瞬间消散,眼睛回眸茅草屋里腾腾升空的黄烟,“雪若,你怎么可能知道此花?”
“我的确是受命在提炼此花的精浆玉露,这水合花世间可谓是绝无仅有的奇花,幽幽古国唯独的几株,也被这里的傻子王爷给偷偷搞来,若说起此花单凭名字来说十分简单。”
“而且此花的花香,据闻,是尤其馥郁的浓烈至香,物极必反,太香反至极辣,花株愈多,辛辣的刺鼻之味愈重。”
“据闻?”樱祭夜邪嘲道“你既然研究一年,又怎不知此花的味道?岂非骗人之言。”
虫儿道“药奴说的没错,水合花一般人是根本闻不见的,只有妖族才能闻见。”
两个丰神男子一同奇怪,为什么虫儿如此了解此花。
虫儿觉得也没必要隐瞒,无所谓笑道“因我寻根溯源之后,发现自己这一世的肉身,其实是通过一只名叫素素的狐妖渡化,所以具备了妖孽的某些特性。”
“总之是一些复杂又费脑的过程啦,你们大约知道一些便可。”就当开玩笑般,一笑而过。
“素素?狐妖?你确定?1药奴的质疑叫虫儿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他不该关注她与生俱来的妖性吗?
樱祭夜的反应就更加奇怪了,他的眼睛从未如此精切地扫视着虫儿,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想提醒着什么,“这一世,这一世,那上一世的事情,你又可否记得多少呢?”
两个男人思考的点完全不在虫儿提到的重点上。
拜托,她是赤炎火莲,是连珠转世,完全没有人在乎这些了吗?
好吧,看来眼下只有她自己,最想显摆自己的牛逼身份。
虫儿自嘲得笑笑,继续解释道“我曾在鬼谷女的药园里见过此花,罗麻子说过,此花专门遮蔽妖族身上的特殊气味。”
“但是药奴你奉命提炼此花,莫非是这位草原王爷,暗中想要把草原变成妖族的庇护所吗?”
药奴仿若从浑噩中震醒,很肯定道“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毕竟人家没有理由告诉我,他想要干什么。”
骗人,只是你不肯说罢了,虫儿心想着,又问道“你总说那王爷是个傻瓜,他叫什么?我可见过?”
药奴道“莫说是你,连我也从未见过他的真面,只觉得他为人做事极其癫狂,无所不用其极,称为疯王毫不为过。”
“还有,他叫伏逸,独孤斩月可曾在你耳边提起过?”
伏逸?
独孤斩月从不提他,虫儿摇摇头。
“哈哈哈1药奴反常大笑起来,比他往常的妩媚轻笑所不同,是一种略带苦闷的琅琅笑音,“独孤斩月自己都被龙帝践踏在脚下了,又怎么会记起低贱入尘埃的草原疯王呢?”
虫儿真心觉得药奴被关傻了似的,要与樱祭夜合谋着如何才能从这里走出去。
药奴不管他们二人叽叽咕咕咬耳,摆着身姿欲朝茅草屋里翩去。
虫儿奇怪道“药狐狸,这可是要商量救你出去的大计呢,怎么你反像个没事人似的,说走就走呢?也不热情地参加一下吗?”
药奴冷嗤,“旧话重提,还是只有先把我腰间的寒冰玄铁锁链斩断后,我才能带着你们一起去找千目。”
“如果你们不先救我,那么谁也不要想随便走出九层香障的这一层,更不要说去救那个千目小朋友。”
樱祭夜准备上前踹人,虫儿将他勉强拦下。
药奴的个性一只以自我为中心,如今恐怕是变本加厉,虫儿完全理解他所受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