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双手合十求道“我错了,我老实交代,人家其实是去郊游了,不是逛街。”
“郊游?”樱祭夜完完全全看到,虫儿腿上的绷带渗出血水,益发心疼道“你遇见狼了吗?腿怎么能伤成这般严重?”
虫儿想,反正三只妖孽的尸首藏在内乾袋里,他若狐疑也拿不出证据。
继续瞎编道“就是狼,樱祭夜,你好强大的想象力1
“那狼恐怕是饿极了,看见我就来咬我,还好我的身手敏捷,叫它的利爪抓破皮肤,可疼了呢1
故意撒娇,虫儿知道樱祭夜最吃这套。
樱祭夜轻轻解开她腿上的绷带,雪白的腿上“彡”形并排三道深邃的爪痕,真的是野兽所为。
遂嗔怪道“你连狼都打不过了吗?”其实是更加心疼,忍不住在伤口间轻轻吹拂。
像是云翳间回旋的清风,舒痛止疼。
“若是我的血又药用价值就好了,可以给你割取服用,立竿见影,也无需多多遭罪。”
“你瞧你这条大白腿上留下难看的疤痕,多叫我心疼。”替她敷好药后,重新包扎仔细。
虫儿看他珍视自己的模样十分可爱,不觉摸摸他的紫发,以作奖励。
樱祭夜抬头看她,逢遇虫儿亲昵的目光,两人脉脉而笑,樱祭夜忽然板脸,坚持不懈问“你去郊外干什么?”
靠,居然又来。
只好将错就错道“我怀着孩子,想吃野地里长得东西,就去挖了。”
“那你告诉我嘛1樱祭夜气息急促,“这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只要是你想吃的,只要动动嘴皮子,我不但给你弄来,洗干净,煮熟,还亲自喂着你吃。”
“这么周到细致的服务你不要,偏要自己受罪。”
“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挖一麻袋回来。”
虫儿咬指一思,也没吃过什么野味,随口道“就龙须实吧,就是这个。”
樱祭夜问清楚形状特点是,一手指着虫儿的脑门子道“躺着,不乖乖休息,当心我今夜叫你睡不着。”
又来这招。
虫儿呵呵,把这尊爷爷赶紧恭出门去,反身回自己的丹房,将新猎的三具妖孽丢入炼妖炉。
呼!
真是累死了。
等半天过去,炼妖炉中的青光挥去,又成一颗圆溜溜的妖丹。
虫儿一瘸一拐赶紧把妖丹给雀漓潇送去,雀漓潇仿佛早在等待,守在门口伸长脖子,两眼放光。
不用催,张口就吞下妖丹,柔软的唇舌间咂咂起味,叫虫儿也禁不住舔舔手心。
真有这么好吃吗?
雀漓潇服用优良的妖丹后,效果明显,枯木逢春一般,忍不住将手伸出,问“还有吗?虫虫,我还想吃。”
虫儿再替他诊脉,若有似无的脉搏终于出现复苏的专机,一时开心道“没问题,没问题,明天就会有的。”
恰好樱祭夜回来,真给她挖了一麻袋龙须实。
孽镜谷中,虫儿把这劣质货早吃腻了,樱祭夜果如自己所言,言笑晏晏地洗净剥皮蒸熟吹凉,端在虫儿嘴边。
以强硬的态度加甜言蜜语的柔情攻势,逼她吃了五个。
妈的,师傅说过,这玩意儿伤胃,吃一个就是极限。
果不其然,半夜里虫儿肠胃翻搅,排山倒海,简直要折磨死人。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将就能合住昏昏瞌睡的眼皮,雀漓潇又敲上门来,使劲打问她还有没有丹药可食。
妈的,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叫他这么快就吃上瘾了吧?
看在自己生病的时候,雀漓潇也不顾危险照顾自己的份上。
虫儿只好应付说道“别着急,今天总会叫你吃到的。”
午膳时分,樱祭夜又端来满满一大盘龙须实,笑眯眯叫虫儿吃。
虫儿已经被这该死的果子打败了,不由言道“今天我想吃别的,再不想吃这个东西了。”
遂想了个极其难找的禽类,叫樱祭夜彻夜给自己猎回。
樱祭夜得了命令,屁颠屁颠地买了把好弓,整装待发。
虫儿在腿伤间敷上厚厚的白药,裹了九层药棉,随在樱祭夜的后脚,也出门去了。
这次非要搞个大的动静出来才行。
特意逼来妖眼,让它仔细瞧瞧,方圆百里之内,还有没有更加骇人的妖怪。
妖眼迫于淫威之下,无奈道“夙沙城外大略有只妖物,因为喜啖腐烂的人肉,最是凶悍,但也因为饮食不同于小妖,妖力奇强。”
“不过此妖身怀毒气,你一个女人家,最好还是先做全准备,以防不测。”
“完全没有必要1虫儿摆摆手道“姑奶奶就是尊区逼毒祟的圣物,哪个妖毒能奈我何?”
见她夜郎自大,也不再规劝,妖眼只讽刺道“反正告诉你了,别时候翻脸讨债,触我的眉头1
过桥经滩,妖眼将虫儿引至一片泥沼外侧,这片土壤呈灰黄色调,草色浓郁,土质松软,但不是沙状,微烂微稀,人踩在上面犹如行于棉布之上,软而乏力。
虫儿的腿伤经一夜休整,略好了些,不过走在烂泥地上有些吃力,不得不减缓步履幅度,才能蹬劲迈前。
细观,此地凶险异常,稍不留神,就会被虚软的泥沼吞入腹地。
她本想着是不是妖眼故意戏弄自己,才将人诱到这等万劫不复的地方。
孰知妖眼仿佛懂她心意,直言不讳道“你看,我说此妖并不好擒,连居住的地方也是险恶。”
“若不然咱们且回返,不要继续前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