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住了一日,四破昼伏夜出,人跑了个无影无踪。
第二日夜里,妖眼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重蹈覆辙,击罄般嘶嘶哀鸣,将封禁自己的画轴震荡得十分动遥
虫儿心里烦闷,直把炼妖塔祭出来砸在画轴上,妖眼才又奄奄地老实下去。
好一番莫名其妙地折腾,直等到很晚虫儿才气消睡下。
四破突然敲门,道有事相商。
虫儿连忙穿好衣服,将他迎了进来,四破浑身衣服沾了泥土,想从灌木丛中钻出来般狼狈,连袖子都扯破了,
惊魂未定地取出随身携带的酒葫芦,连连豪饮了七八口。
浓烈的酒水叫他召回了不少理智,放下酒葫芦的第一句话就是“完了,咱们出不去城了。”
虫儿瞧他急得虎目中满是血丝,又倒下一大碗凉茶,让他饮下,边安慰他慢慢解释。
四破拍拍自己的脑壳,很是后悔道“那天若是听了你的,咱们现在已经在顺利回家的路上了。”
虫儿叫他慢说。
四破才急赤白脸道“果然如你所猜,雀无极确实是来此地会见哪个人物的。”
“叫你安心住在客栈后,我就专门假扮成化缘的僧侣,沿街去查看雀无极到底朝哪个方向走,咱们好朝另一个方向溜。”
“我跟着他们一行人,一直走到东郊的野地里,本想着太好了绝对不会相遇,谁知竟然从天而降扑下来一伙背着翅膀的家伙。”
“这些该死的家伙竟在路上伏击雀无极1
这!真是天大的坏事。
虫儿皱眉问道“那伙人是不是身轻如燕,通身玄色劲装,每人背后的纯黑色羽翅,还可以作为攻击性的武器?”
“没错!没错!1四破大手一拍道“就是这些傻货啊,简直是白白送死呢!1
“他们死了也就罢了,如今打草惊蛇,恐怕雀无极现在正大阖城门,准备要瓮中捉鳖,严查城内的所有流民呢1
羽杀卫!!
虫儿神思本就忐忑,眼下更加火上浇油,道“这些狗东西也确实该死,怎么好死不死的,总像黏着我似的,总也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出现1
一把拍在茶碗上,正把茶碗拍个粉身碎骨。
四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满口怨言戛然而止,道“眼下一段时间,满城戒备,咱们根本是出不去城的。”
“倒不如咱们就在城内住下,反正月公子给的银钱足够,明天我就去买一个小点的宅子,收拾好叫你住下。”
“雀无极找不到那伙人的头目,总会离开的,到时候实在不行,你便在这里把孩子诞下也罢。”
“不行1虫儿当即否决,“斩月久久见我未归,肯定要来寻找。”
“再说刚才大师您自己也说,雀无极或许会严查城内流民,大师您是和尚,可我是妖身埃”
再者,斩月的退鳞之期将近,她必须回去守着他的。
四破也是急糊涂了,他是个粗人,从来都是随着想法走,此刻一见虫儿分析有理,最终自怨道“都是我害了你,那日听你的就好了。”
虫儿心里也七上八下,看四破也不甚好受,先安慰他道“大师无碍,让我先想想法子,或许咱们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能离开也不一定的。”
她的手指无意间触摸及怀中的内乾袋,终于有了主意,道“眼下,我正有个瞒天过海的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