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清明，立夏，小满，都是二十四祭的名字。”静风看着木牌，“你怎么解释二十四祭的身份木牌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包袱里！”</p>

长飞呆呆地看着那些木牌，最后索性不再争辩，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p>

“你你......”长焰指着长飞痛心疾首地摇着头，“你居然藏得这么深！连我——你的亲弟弟都骗！你还是人吗？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殿下吗？”</p>

鸣檀哭道：“长飞，你太让我失望了！”</p>

长飞见鸣檀哭泣，急道：“乐儿，你听我说，严小萃那时是皇后，她召唤我去，我，我能怎么办！我能不去吗？她让我陪她饮酒，我哪敢不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是被逼的，如果不为她做事，我就会没命……我，我对不起你，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否则我也不可能专门跑过去救你。”</p>

静风冷笑着摇了摇头。</p>

“你不要再说了！小雀差一点死在你手上！长飞，你怎么下得去手？她从出生就喊你长飞哥哥，你抱过她，逗过她，她那么信任你们兄弟，你居然......还有踏露，踏露本来没有死的，她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肥龙从来不伤害无辜，可恨我居然信了你把它杀了！”鸣檀浑身颤抖，眼泪横飞，怒斥道，“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东西！踏露是当年收留我的恩人，如果没有她，你也许都见不到现在的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她？她本来可以活下来的……你为什么连她也不放过！”</p>

长飞低着头，看着横在脖上的剑发着呆，似乎没有听到鸣檀说了些什么。</p>

鸣檀拿起写有小满和立夏的木牌：“那个车夫叫小满，他叫另一个人夏子，夏子应该就是立夏。你是什么时候拿到了他们的牌子的？”</p>

长飞仍旧发着呆，一言未发。</p>

“他是大名鼎鼎的大寒，要取两块牌子有何难。”静风说道。</p>

“这个谷雨他们提到过，就是闯入我房间刺杀我的那名男子……那这个清明，是谁？”</p>

长飞还是没说话。</p>

静风的刀往里移了些，冰冷的剑锋让长飞打了个冷颤，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是其他人的。”</p>

“等等......二十四祭分成六组，每组四人，为了方便行事，其中必有一人是女子。”静风指着木牌问道，“你方才说的这三个都是男子吗？”</p>

“是的。”鸣檀说道，“你的意思……”</p>

“那剩下的这个清明就是女的。”静风说完晃着剑尖，“说，清明是谁？”</p>

“清明......”长飞眼神躲闪，低下头嗫嚅道，“清明，清明就是踏露！”</p>

“......什么？”鸣檀无比震惊，完全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你说什么？清明是谁？”</p>

“清明就是踏露，踏露就是清明。你被关进镇妖塔时我不在金云宫，后来我听说太后担心那两个道士动手脚救你，需要派人盯着塔，清明正好是青雾林本地人，多年未回过家，就主动请缨完成这个任务，顺便可以回家看看，太后就准了。果然，你从塔里逃了出来，但清明迟迟不动手，还百般阻挠他们杀你，导致她的同道谷雨单独行动时惨死。那个夏子，也就是立夏，从小和她在一起训练，日久生情，但我们的规矩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而且她迟迟完成不了任务，那组里的其他人就必须除掉她。”长飞一口气说得有点累，缓了一下又说道，“我们一直以为是她把你从塔里救出来的，直到你告诉我是那条蛇。”</p>

泪水模糊了鸣檀的双眼，使她看不清眼前的字，她哆哆嗦嗦拿起刻有清明二字的牌子，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滴在木牌上面......</p>

怪不得立夏那么恨自己，用刀疯狂地割她……鸣檀想起了车夫小满杀了踏露后和立夏发生的争执，还有立夏看向踏露那缱绻留恋的目光。原来，立夏就是踏露曾经提过的那个不可能的人！</p>

“所以……”鸣檀捂住嘴失声痛哭起来，“所以……你把她杀了！你是怕她醒来后认出你！而肥龙看到了，但晚了一步，没有及时绞死你，我还错杀了它！”</p>

长飞悲凉地苦笑，算是默认。</p>

“殿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长飞不免好奇，连地坞都不知道他的身份，静风又是怎么知道的。</p>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静风失望地看着他，“还记得我母后失踪的那一晚吗？所有人都在找她，包括你弟弟，但你却不知所踪。那晚，我们把金云宫翻了个底朝天，很巧，有人在我父皇的御书房外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当时你们还沉浸在鱼水之欢中，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p>

“……这么早你就知道了！”长飞又羞又惊，“那你为何还让我留在你的身边？”</p>

“时机未到。”静风说道，“我问你，那晚，是不是你们害了我母后？”</p>

“……你都说了我们在……怎么可能呢？殿下，这件事真的不是严小萃干的，我给你保证。她确实动过这个心，可还未来得及动手，杜皇后就失踪了！”</p>

静风觉得长飞不像是在撒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