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案组的工作人员走到人群中先安抚了黄家众几句便言归正传,询问为什么突然想起要看亭子下的井,井里的陶缸里装着什么。
被问陶缸里装着什么,知情的黄家人惊恐至极,断断续续的把对外说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坚持声称陶缸内装着一只看家的黑狗尸体。
家宅不宁信奉什么方术大士的话埋只死狗看家,顶多被认为是搞封建迷信,若被人知道为了镇宅埋了个人,黄家不仅有牢狱之灾,还将受千夫所指,从此拾市再无黄家人立足之地。
黄氏家族人员表面是极力配合调查,刑案小组人员那种怪异感更强烈了,黄氏有部分人在说缸子里装着狗时明显有些心虚,眼神有些躲闪,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缸里装的是狗。
黄家人异常的反应,说明缸里的东西绝对不是看家狗。
工作人员假装没有察觉,并没有揪着缸里装着什么东西的话题问长问短,简略的问了几句类似缸是什么时候放井里的,狗是杀死的还是活的,缸里除了狗还有什么,缸口有没封等等的小问题。
问了些无足轻重的问题,再说出死者的名字,问在场的黄家人有哪几个是死者家属,他们需要向死者家属或至亲了解一下情况。
当刑警们说出一个一个死者人名,黄氏众人如遭天雷劈了似的,从井里找出来的六人有五人是黄支昌的后人!
黄诗诗的爷爷曾是对付乐雅的七煞之一,于炸坟事件那一次当场没了,奶奶也在那次事件中受了重伤,最终不治身亡,昨日祠堂失火,黄诗诗的父亲也受重伤,她妈妈在医院照顾。
黄诗诗的几个直系家属不在场,另五人的直系亲属自然就是黄支昌。
黄氏族人直唰唰地指向黄家支字辈的老太爷,嘴巴变成了瓢,挤不出声音来,只是用动作表示那是死者的直系家属。
刑案组的四个警C走到了轮椅前,向包着纱布的某位黄先生作了自我介绍,看某位先生虽然裹着纱布看不到脸,可肢体动显示情绪激动,又说了几句节哀顺变的安慰话。
安抚了几句,问他是不是黄凤瑶的父亲,当轮椅上的人激动地点了头,刑警拿出银链拴着的铜盒子,问:“您认识这根项链吗?”
在警C们问黄氏族人陶缸内装着什么时,黄支昌心都提到了嗓眼上,直到刑警们的重点并没有放在缸那儿才松了半口气。
而在刑警们说出一个又一个死者的名字时,黄支昌才知不仅从井里找出来的人不公有自己的女儿凤瑶和小孙子振纪,还有小儿子的一个女儿,大儿子二儿子的儿子也无一幸免!
三个孙子全死在锁魂井里!
一个一个的噩耗砸来,黄支昌又气又急,气血在胸腔内翻涌,他死死咬着牙,强自撑着,只想样自向刑警求证真假。
待刑警走过来,他想要确认死者的身份,因为牙关紧咬,根本说不出半个字,当刑警将用袋子装着的拴着个铜盒子的银链递过来,黄支昌的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限。
那个盒子……那个盒子分明是他们当年给乐雅挂脖子的东西!
黄支昌看着焕发着冷金属光的银链和铜盒子,两眼暴瞪,死死地盯着盒子,眼睛一点一点的充血。
因为他太有力,牵动了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口,伤口涌血,血浸湿纱布,隐隐见红色。
“黄凤瑶女士脖子上戴着根银链,想必项链具有非常大的意义,另外,我们整理死者遗体时,还从死者身上找到了这个。”
一位刑警将密封在袋子里一份死者遗物给某位先生看:“老先生您看,这上面有您的名字,还有个指纹,这个指纹也许是破案的突破口,我们希望采集老先生您的指纹拿回去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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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咬着牙关的黄支昌,瞪着弃血的眼睛望向刑警递到面前的物品,原本视线不太清楚,当看到合婚文书几个字,身躯狠狠地震了一下。
他瞪得眼珠子几乎要鼓出眼眶,快速看向摁有手印的地方,看到合婚的男女双方名字一个是“黄鼎”,一个是“黄凤瑶”,身躯像坐在弹簧上似的朝上弹了弹。
黄鼎是黄家公认的老祖宗!
自己的姑娘与黄家的老祖宗竟结了阴阳婚!
犹如一道天雷轰下来,黄支昌的大脑嗡嗡作响,身躯震了震,被压抑着的气血一涌而上,一下子强行冲出口。
一定是乐家做的!
乐小短命鬼找到了锁魂井,将乐雅的骨头挪走了,她知道黄家将乐雅与黄家某位先人配了婚,乐小短命鬼才做这种事恶心报复黄家!
惊骇欲绝的黄支昌,张嘴“噗”地一下喷出一口老血,身躯狠狠地颤抖了一下,生生晕了过去。
拿着装合婚书袋子的刑警,见某位先生不对劲儿时快速的收回证据,饶是如此,袋子上仍然溅到了几星点的血渍。
刑警们见某位先生口吐鲜血,立即抢救。
黄家最年长的老太爷气得吐血,黄家人慌成了一锅粥,有的叫救护车,有的冲上去帮忙掐人中或帮着将人抬出轮椅放地实施紧急抢救。
有比较专业的刑警人员在,一番连掐带按,也总算令黄支昌缓过气儿来。
而黄支昌回气是回气了,却在缓过气儿后看了人几眼,呼吸越来越急促,哪怕被人帮顺气也不中用,稍稍一刻,四肢一阵抽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