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柏老祖服丹后是修炼不知岁月,而第一天迁至望竹县城的林婆婆因为乍然没了盼好在身边,度日如年。
有仙子帮清扫了宅院的上房,在仙子和众主事们离开后,林婆婆带着盼安把厨房清扫出来使用。
清扫厨房并不怎么累人。
但因为相依为命十几年的盼好乍然离开了家,林婆婆的心里空落落的,以至晚上都睡好。
林盼安也因姐姐不在家,蔫蔫的。
林婆婆心里不得劲儿,但生活还要继续,第二天又打起精神,先整理自己家的那些家当,规划院子,外出街上走一走,先熟悉街道。
她让自己忙碌起来,也少了些惆怅。
林盼安跟着阿奶忙活,一直提不起精神,直到跟着阿奶外出逛了几圈,去了附近的学堂大院一次,上学的渴望冲散了些伤感。
林婆婆有时间伤感,林盼好根本没空愁怅,她在仙子离开后就被先生安排与三个小孩子一起进了学堂。
她是第一次进学堂,整个人紧张得不行,以至于旁听了一堂课,完全云里雾里。
先生也知女郎第一次来学堂必定忐忑不安,安排她听课也是让她先熟悉一下,课后也没问她有无感觉。
上完下午的课,先生和四个大小孩子一起去膳堂用夕食。
管厨房的媳妇们知晓增加了一个孩子,做饭时也加了量。
林盼好跟着三个小孩和先生进了膳堂,才看到另几位先生,更加的拘束,她不懂规则礼仪,跟着三个小孩子学。
有柏吉期因当天另有任务,没在县衙,小孩子们用了夕食,由有柏家族的另一位修士送回前院。
小崽们回到前院,一熘烟儿地跑进如意屋,围着林盼好巴啦巴啦地问问题,问她是哪里的,家乡有没受灾,家里还有什么亲人等等。
林盼好知无不言,向小崽们兜了底儿。
三只小崽儿也没藏着掖着,又互相将自己的情况都说了。
聊了一顿,一大三小只相处起来更和谐。
三只小崽也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当晚就给林盼好补课,而且一补就补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课。
被强行灌输了一个时辰的知识,林盼好也有收获,至少她从一字不识变得能认识十来个字了。
当然也公公认得十来个字,写是不会写的。
饶是如此,林盼好也异常激动。
三只小崽儿当了一次先生,同样激动,睡一觉起来,在没去学堂前的时段还考核了一次,因林盼好过了关,他们也兴奋不已。
一大三小四个崽儿清晨又被护送至学堂院,先用朝食再上课。
授学的先生们先如常上课,中午用了午食,再另给女郎开小灶,加课教导基础知识。
有柏吉期直到半下午才返回县衙,他跑到学堂,发现学习的孩子们中多了个女郎,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受惊了的有柏吉期,化作一阵风跑至校场,顶着一张震惊脸找老祖:“老祖老祖,学堂里咋多出一个女郎?”
“那是仙子带回来的一棵好苗子,你大惊小怪个什么劲儿。”有柏老祖没好气地瞪人,好歹是个修士啊,怎么如此不澹定。
“?”有柏吉期脑子里冒出一串问题,那个女郎应该年满十六了吧,她竟然能入仙子的法眼,那得什么样的灵根?
他最终什么都没问,正准备回县衙去当他的小护卫,突然有一道无形力量拽着他飞向了那个白烟鸟鸟的法阵。
“啊啊啊呀!”有柏吉期大惊失色,手足乱舞地挣扎。
有柏老祖见有柏吉期冲向法阵,一蹦跳了起来,急得直冒汗。
正当他不知有柏吉期为何会飞向法阵而心急如焚,听到了仙子那熟悉的声音——“鬼哭狼嚎的嗷什么,进来。”
原来是仙子唤吉期入阵啊!
有柏老祖瞬间心安了,转而就是狂喜,仙子传唤有柏吉期去她炼丹药的大阵,是不是代表着吉期是可造之材?
原本激烈挣扎的有柏吉期也安静如鸡,下一刻,他眼前一阵天晕地旋,然后过了一小会儿,他的视野才再次清晰。
感觉身上的束缚力量消失了,立马张望,只见杜绝了外面人员窥视的法阵内排了三十几口大大小小的药鼎,每只药鼎的灶膛内火焰熊熊。
在距药鼎不远的地方置了一张琴桉,蓝衣蓝裙披蓝色披风的仙子坐在桉后,铺开了绢布,正在定定画画。
大阵内的药香味比外面更加浓郁,那香味闻着让人心宁神静。
找到了仙子在哪,有柏吉期手脚慌乱地整理了一下仪表,恭敬恭敬地立在原地待候吩咐。
小修士态度恭谨,乐韵先没管他,将正画着的符的最后一笔画完,再搁下笔,开门见山地问:“你是土火灵根,适合修习符道与阵道,你可有修习过这两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