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娘的妖魂虚影不再挣扎，眼眸中的疯狂渐渐褪去，身体也凝实了许多，仅凭肉眼就可以看见。

而秦慕也松了口气，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同时伸手捡起，那仅剩“墨泉”二字的宣纸碎片，放在楚三娘妖魂的眼前。

许是这两个字，在楚三娘的心底很是重要，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下，妖魂上的蝎毒渐渐褪去。

与秦慕一样，唯有在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漆黑的蝎子印记，其余地方都恢复成了雪白色。

“是他的字！你见到墨泉了？”楚三娘直接问道。

秦慕没有回答，反而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妖魂。

仅剩灵魂却依旧还有意识，在秦家之外，就连秦曦瑶都还是第一次见到。

“啊！”

对于楚三娘，秦曦瑶可不会仁慈，直接剥夺了它眉心处的一缕妖魂，让它痛苦地惨叫起来。

“原来是绝命蝎。”秦曦瑶将妖魂塞回到楚三娘的眉心。

继续说道：“绝命蝎的同命毒，可将两人的性命连结在一起。原本在你杀了这狐妖取其精血时，你也会随之死亡。

但或许是因为你们中毒尚浅，你的血脉也有古怪，导致只有妖魂与你的气运纠缠在一起。”

“能解开吗？或者直接让这狐妖魂飞魄散。”秦慕对楚三娘可没有丝毫的同情，所以也不会顾及它的性命。

然而，秦曦瑶却摇了摇头。

叹道：“同命毒本就难解，而妖魂与气运相纠缠的情况，更是头一次出现，暂时我还想不出办法。

直接让它魂飞魄散的话，我也不能预料到，你会受到怎样的牵连。”

秦慕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楚三娘，以前没有意识还好，现在它除了没有妖身以外，与寻常妖族一般无二。

这不是他无论做什么，楚三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吗？白日还好，一到晚上不就成了现场直播了吗？

秦曦瑶一眼就看出了秦慕的顾虑，似笑非笑地说道：“要阻挡住这狐妖的窥探也是可以的，但需要它的配合。”

楚三娘先前听到自己或许会魂飞魄散，都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但一听到这秦慕需要自己的配合时，立刻就精神了许多。

“要我配合也可以，你先告诉我墨泉在哪里。”

秦慕撇了撇嘴，这种被逼谈条件的情况，让他有些反感。

但还是答道：“墨泉在赤金提司中排名第二，现在应该就在信安郡城的镇妖司里，往后定然有机会见到他的。”

楚三娘冰冷地说道：“你只要帮我杀了墨泉，我就自行散去魂魄，我有预感如此是牵连不到你的。

而且你取走了我的精血，想来是另有他用，但毕竟还残留着我的气息，我可以让它变得更纯净。”

秦慕眼神微亮，而秦曦瑶也点了点头。

但秦慕还是说道：“不说墨泉是赤金提司，受世人钦佩，单说他在赤金提司中排第二的实力，你觉得我杀得了他吗？”

“哼……”

楚三娘嗤笑道：“你不用装了，我都知道墨泉，与那御使绝命蝎的黑袍人是一伙的，你不杀他，他也会杀你。

而那晚我并未说出，黑袍人也并不知道，那根拥有墨泉半身心血的毛笔，也有我的半身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