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笑笑：“早就不疼了。”</p>

现在不疼了，当时便是当真疼了。</p>

顾窈娘实在是好奇，当年究竟发生的什么，巧娘与顾行之究竟如何相识、如今又是何关系。可巧娘没有要说的意思，她只能忍着不去追问。</p>

她方想起之前与巧娘所说醉月楼的事。</p>

她凑到巧娘面前：“巧娘姐姐，二叔许我去醉月楼吗？”</p>

巧娘倒是好像早有预料：“可以去。二爷说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我得陪着你。”</p>

“巧娘姐姐不忙吗？不会耽搁你别的事？”</p>

巧娘微微一笑：“不忙。二爷刚回来，他忙着商号的事没空陪你，便让我带你在朔京多看看。我平日里有自己的买卖，不碍事的。”</p>

她见窈娘眼含期待，面上笑得更加柔和。她素来喜欢活泼的小娘子，更何况窈娘还是顾二爷的侄女。</p>

“你若想去，咱们现在便去。”</p>

见窈娘频频点头，巧娘便吩咐人去套上携香出门。</p>

“携香？不会又是马车吧？”</p>

窈娘只觉无语。从前只听说给马起名，给小猫小狗起名，却第一次听说谁家马车也都个个有名字的。</p>

巧娘闻言点头：“窈娘真聪明！”</p>

她聪明吗？窈娘觉得巧娘这话倒像是故意打趣自己。有了“踏玉”的例子，出门又大概率用上马车，猜到“携香”是马车的名字，好像也不奇怪？</p>

顾窈娘怀疑是不是自己从前没有见过世面，才不知给马车一一起名这个雅好。她狐疑地看着巧娘，用充满求知又力求平和的语气说道：</p>

“巧娘姐姐，我初到朔京，不是很懂。可是如今朔京城中的富贵人家，都会给马车起个名字？”</p>

巧娘娇娇一笑，捂着嘴睨着她，只不住地笑。直到窈娘恼了她，跺脚朝门外走时，方才悠悠开口：</p>

“怎会呢。我知道的，朔京城中为马车起名的，只此一家。这'携香'是我平日里出门用的马车，我喜欢各类香料，马车壁上也挖了洞，存上我喜欢的香料。”</p>

窈娘闻言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的认知并没有脱离朔京如今的风气。怪只怪自己二叔！总是有这等古怪的癖好。不过如此说来，携香这个名字倒是和这辆马车确实贴切得紧。</p>

二人朝着门外并肩而行，窈娘突然哎呀一声——她就说她总觉得哪里不对！</p>

她狐疑看着巧娘：“踏玉，携香，倒是挺风雅的。”</p>

巧娘坦然迎视她的双眼，嘴角依然含笑：“是呢。可是有什么不妥？”</p>

顾窈娘从巧娘脸上看不出什么，却仍是怀疑：“你们能给马车取名，叫踏玉、叫携香，为什么给金玉楼的招牌菜，起名就叫大肘子？”</p>

莫不是那个老狐狸二叔特意给子挖的坑，伙同小伙计在自己面前唱的戏吧？</p>

巧娘眨眨眼，无辜地看着她：“你不觉得大肘子听起来很可爱吗？”</p>

窈娘一眨不眨看着巧娘，想要看出巧娘究竟是当真不知，还是在装傻。可巧娘神情实在纯真无辜，窈娘看不出任何破绽。</p>

她只好放弃探究。</p>

“我只是觉得，能叫出踏玉和携香这种名字的，又岂会觉得给金玉楼菜名起个雅名是个难事？”窈娘喃喃道。</p>

在她看来，这已是极雅的两个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