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一早便张罗着给窈娘寻丫头，只说是未找到合适的人选。却不想竟是已经挑好了人，只是一直在调教着。</p>

窈娘不由有些好奇——等了这么久、巧娘特意调教出来的丫头，会是什么样的。</p>

巧娘叫了小丫头，下去带了两个女子过来。</p>

两个女子看起来都与窈娘一般大，花骨朵一样的年纪。身形与窈娘有些相似，只是有一人略高一些。</p>

顾行之看着窈娘的反应，见她好奇地打量着二人，用折扇指着窈娘，对二人道：“过来见过你们以后的主子。”</p>

二人跪地，向窈娘行礼。</p>

顾窈娘觉得有些局促。她历来不重视这些礼节，与碧桃相处也未曾有过如此鲜明的尊卑。</p>

总觉得被这么双膝一跪，便老了十岁似的。</p>

她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溜了一圈，又飞快地看了顾行之和巧娘一眼，提了提气，稳住心神，问道：</p>

“你们叫什么名字？”</p>

地上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开口。</p>

巧娘笑吟吟道：“你的人，自然要你来取名字。”</p>

窈娘微讶，主子给丫鬟起名，是常有的事。只是她总觉得自己是普通人家，没有那么大的规矩。有些不适应。</p>

她看向两个丫头，略一沉吟，说道：“那你们便先说说，都会什么。”</p>

二人中高些的丫头先开口道：“奴婢会梳头匀面。”</p>

矮些的丫头道：“奴婢会绣花缝衣。”</p>

二人又是对视一眼，高些的丫头接着道：“奴婢会拳脚功夫，力气大。”</p>

矮些的丫头道：“奴婢也会功夫，跑得快。”</p>

高些的丫头道：“奴婢善于使用暗器。”</p>

矮些的丫头道：“奴婢粗通毒理。”</p>

顾窈娘听着两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似是攀比了起来，眼神越来越古怪。</p>

终于是看向顾行之和巧娘。</p>

顾行之一脸得意，巧娘则是笑得温和慈祥。</p>

窈娘静默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二叔，咱家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吧？”</p>

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了。</p>

顾行之闻言，折扇一收，痛心疾首地用手指拍着桌几，留下笃笃的声响。</p>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二叔看起来，像是不正经的人？”</p>

他语气十分笃定，没有任何的心虚。甚至带着些委屈，大概是因为顾窈娘质疑的缘故。</p>

顾窈娘依旧带着狐疑：“正经人家给女儿配侍女，会拳脚是稀松平常。但是一个善于使用暗器，一个还能用毒，是不是就有点不正常了……”</p>

顾行之摇头叹气：“哎呀你这孩子，就是因为不正常，所以二叔花的时间才多嘛！不然你入京第一日，我便能将人给你了！”</p>

似乎是有些道理呢。</p>

可是为什么就非要寻会使暗器和用毒的小丫头呢。</p>

顾行之见她还是神情古怪，一句话成功打断了顾窈娘的万千思绪：“她们跟着你出去，你二叔安心。”</p>

小姑娘在外行走，太危险了。有这么两个人跟着，长辈安心。</p>

顾窈娘这倒也是认同的。</p>

她想了想，看着两个丫头，对高些的丫头道：“那你便叫碧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