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顾家和卢家知道了自己的心思,特意放了几张破纸捉弄自己。</p>
“好在只是拿走了商票。”</p>
顾窈娘已听忠叔讲明了始末,双眉紧蹙:“左不过和卢家那边商量,作废了便是。倒是死了的人……”</p>
她忧虑不已。究竟什么人,出手竟如此狠厉?</p>
顾窈娘跳下马车,疾步朝内走去。</p>
“人安顿得如何了?大夫怎么说?卢家那边有人通知了么?”</p>
她一连串的问题,从嘴里蹦出来。脚步丝毫不停,朝院内走去。</p>
“娘子莫急,大夫已经来了,正在诊治,平安的一条胳膊断了,性命倒是无碍;其他人也是,都是伤得轻些重些,命是保住了的。</p>
只死了一个护卫,已经去他们家报丧了。卢家那边派人去通报了,但下一步您要如何,奴才也不知,便只是只会了生。”</p>
“好!看他们怎么说吧。死去的护卫抚恤金按照从前的定例,往上抬两成吧。”</p>
顾窈娘走到了安置护卫的杂院中,院中时不时便有惨呼声,和因为隐忍疼痛而克制的抽气声。</p>
空气中有着鲜血氧化后的腥味, 顾窈娘便只是闻到味道,不用见到伤处,便可知当时如何凶险。</p>
院中有人看见了顾窈娘,疾呼道:“娘子怎可来这等腌臜之地?”</p>
说着,便在院中又要好一番折腾,忙着给顾窈娘收拾出坐处,又要添茶送水。</p>
顾窈娘连忙制止:“不用了。平安在哪?”</p>
下人连忙领着她朝内走。</p>
平安被安置在院中一个单独的房间内,见顾窈娘亲自过来,便要单手撑起身子下床行礼。</p>
“都这会子了,还在意这些虚礼作甚?”</p>
顾窈娘制止了平安的动作,让他在床上好生躺好。方才的动作已然牵动了他的伤口,平安面上隐隐扭曲了一下。</p>
他愧疚道:“娘子,是我无能,没将娘子交代的东西护住。”</p>
“无妨。你且放宽心。今日究竟是如何?”</p>
顾窈娘这样过来,主要就是为了问清楚今日遇袭的细节。</p>
平安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向顾窈娘讲述了一遍,说到最后宋林身死,铁骨铮铮的汉子眼圈也是不由自主地红了:“娘子,宋林这小子,今日还在与我说,要告假一日,回家看看老娘,顺便商议婚期……就这么没了……”</p>
顾窈娘心中亦是不忍。如此大好生活就要开始,却已葬送了。</p>
她暗自记下,往后须得让人时时关照着宋林在世的家人。若是顾家能出得上力的,也能帮衬些。</p>
“你觉得,与上次劫咱们银子那批人,是同一群人吗?”</p>
顾窈娘问道。</p>
平安凝眉思索片刻,方肯定地摇了摇头:</p>
“应当不是。上次的人并不恋战,一击不成便走了,十分训练有素。</p>
今日来打劫我们的人,更像是一群山贼。只是我听他们的头目口气,倒像是笃定咱们马车里有之前的东西,特意来的。</p>
就不知背后之人,是不是同一人。”</p>
背后之人么?顾窈娘陷入思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