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依旧是人来人往，朔京乃一国之都，每日进出城的人都很多。有些人居住在城外乡下，白日里到城里做活，到了夜里赶在宵禁前回到城外村里的家中。</p>

顾家的车队离城门尚还有些距离，顾行之骑在马背上，眉头一皱，似是发现了不对，挥手让队伍停下。</p>

顾窈娘和巧娘原本以为是到了城门，巧娘简单嘱咐了顾窈娘几句，掀开门帘便要跳下车，看到如今所在的位置，却是愣住了。</p>

顾家的车队停在离城门不远的空地上，离城门尚有一些距离。</p>

她疑惑地看向顾行之，顾行之则是扬起下巴，指向了城门的方向。</p>

顾窈娘见巧娘停在门口没有动作，也疑惑地探身过来，顺着她的视线一同看过去。</p>

城门熙熙攘攘，皆是进出的百姓。可若细细查看，便可发现，城门守卫的兵士盘查得极严，几乎但凡入城之人，便都会盘查得十分仔细。而相反，出城之人不过例行盘问，便将人放出了城。</p>

是以，城门口便有了看起来有些怪异的景象——出城的队伍不断前行，几乎不用等待。而得以入城之人，却是寥寥。而透过黝黑的城门洞朝外看，又能看见城外躁动的人群。而城内出城的民众未被阻拦，却又不知为何，在城门内侧徘徊着。</p>

几人心中不由自主，便升起了警觉。</p>

顾行之让人上前去打听，口中安抚道：“应当无碍。”</p>

他们看着那护卫靠近城门，十分乖觉地隐晦递出了几个小荷包。城门守卫原本还想赶人，收了荷包后显然态度好了不少。</p>

顾家那护卫想要偷偷透过城门洞朝城外看，被守卫发现，很快便又被赶走。</p>

护卫等在一旁，想等着有人从城外进来，能打听一二。却不知是守卫知道他在等什么，还是当真没有人能够通过他们的盘查，一炷香时间过去了，竟一个从城外进城的人都没有。</p>

去城门口打听的护卫无奈，只得回来：“城门守卫嘴很严，只说是上头命严查，查什么、为什么，一概不说。我看城外好像有很多百姓，乌泱泱聚在城门口。不知为何，不肯放进来。”</p>

顾行之敏锐地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当机立断：“走，回家。”</p>

说完，便调转马头，朝来时路上驰去。</p>

顾窈娘和巧娘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同样惴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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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p>

王成献端坐在正堂，整理着身上的官袍，将袖口一粒一粒扣上，再轻轻抚平整。</p>

听到妻子的低唤，他拍了拍妻子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紧紧握住，用自己手掌包裹住妻子的手掌，在手中轻轻捏了捏：“别怕，别怕。”</p>

王夫人想要说什么，触到王成献坚毅的眸光，还是什么也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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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殿中，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一阵纸卷落地之声。</p>

侍立在门口的小内侍们肩头抖了抖，却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笔直站着，不敢轻易入内。</p>

直到殿内再次传来贞隆帝一声怒喝：“去把赵泱那个逆子给我叫来！”</p>

小内侍这才如蒙大赦，拔腿便小步离开了明德殿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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