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完丫鬟的事后,张震返回景府。到书房内,跟景恒说了此事,景恒略一思索,将书房的佩刀取下,叫着张震,两人一块骑马赶去薛府。
薛潘回府跟母亲回复后,又想着出门。薛姨妈恨得抓着薛潘的耳朵,“你这个只会吃睡的憨货,恒哥儿一个外男过来,你是唯一的男丁,你不去迎接,让你妹妹去吗?”薛潘被抓的嗷嗷直叫唤,忙道:“我错了,母亲,我去门口等着。”
不多时,景恒赶到薛府。薛潘把景恒迎进府,跟景恒说了之后。景恒解下腰间的佩刀,递给薛潘。
“潘哥儿,请神婆道士也要几日,不如先把我这把刀,暂时挂到宝姑娘的房间门口,先看看行不行。”
“恒哥儿,你这把刀用啥说法不成?”薛潘看着景恒递给自己的佩刀。用柚木包裹蟒皮制作而成的刀鞘装着,平平无奇,并没有任何不凡之处,疑惑地问道。
“此刀名断水。是家父的随身佩刀,由偶然取得的寒铁陨石,找了北疆最好的手艺人,搭建了高炉,烧锻了七七四十九天,锻造成型,又锻打七日,取巨蟒之血,淬火成钢,这才打造成这把刀。此刀削铁如泥、切金段玉、吹毛缘灭。跟随父亲赴战场,在关内草原上斩杀草原人无数,又远赴北武,阵斩北武左亲王,北武退却,不敢来犯。父亲又将此刀放于军中主账,汇千军万马的肃杀之气,百战精兵的奋勇之力,在战争蕴养出杀意,鬼神难进。”
薛潘见景恒说的这么玄乎,心想你这个读书人就喜欢吹牛皮,一会问问妹妹去。道:“恒哥儿,我可否拔开看看?”
“可以,不过刀锋利,小心。”
薛潘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抓住刀把,一用力,将刀拔出半截。只见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映出薛潘惊白了的脸,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一阵嗡嗡声从刀身中传来,薛潘仿佛看见千军万马向他奔来,精锐的北疆狼骑呼啸而过,虎啸龙吟。一想起前几日的荒唐,不由得身子一颤。那刀仿佛感知到一般,立刻出窍,要将薛潘的邪念和本人一起斩了。
薛潘被这股庞然的杀意吓坏了,汗水浸湿了后背,正想把刀收回,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心中大骇。自己的手抖动的厉害,快拿不住刀的时候,景恒轻轻一推,就把刀收了回去。见薛潘满头大汗,问道:“潘哥儿,怎么了,全身是汗。”
感觉自己活过来的薛潘长舒了一口气,道:“恒哥儿这把刀果然厉害,我这就拿过去。”
送走景恒后,薛潘连忙带着刀,去内院寻母亲和妹妹,把刚刚的事情说了。
薛姨妈一脸的不相信,“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母亲,这军中杀气重,鬼神莫进,百无禁忌。此刀本就不是凡品,景大将军更是用敌人的鲜血开刃,加上军中的杀意蕴养,且景大将军镇守北疆,未尝败绩。此刀跟随景大将军征战,恐怕也带着景大将军的威赫。”
薛姨妈本来也不相信,听了儿子女儿一说,心里更信几分。
薛潘问出自己的疑惑,“妹子,这断水有何说法,听起来神神叨叨的。”
“这断水,出自《拾遗记·卷十·诸名山》,这昆吾山属于济山山系,位于阳山以西二百里处,山上有非常丰富的赤铜资源。山上还有一种叫做蠪蚳的野兽,长得像是猪但却长了一双角,吃了它的肉还可以不做噩梦。越王句践令人采集赤铜,铸成八剑。第二把剑的名字就是“断水”,其意是”以之划水,开即不合。此刀断水,取越王八剑之名,斩梦中鬼神,自然是无往而不利的。”
听了薛宝钗的解释,薛潘还是一知半解,索性不管了。
夜晚,薛宝钗把刀挂在门上,想着这几天的噩梦。心中忐忑,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只见仙门前,那和尚还在,和尚还未做法,忽地一道白光划过,切断了和尚的身影,随即仙门和和尚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了天亮,薛宝钗醒来,发现整夜安睡,没有做过噩梦。跟薛姨妈和薛潘一说,三人都十分高兴。薛宝钗把刀连挂了三日,日日没有噩梦。到了第四日,薛宝钗坐在房内考虑了许久,解下随身的金锁,埋在后院的土中,仍然是一夜无梦。到第七日,薛宝钗解下佩刀,也是无恙。薛宝钗知道,这个噩梦已经离自己远去了。
薛姨妈准备了一份重礼,让薛潘带着,连同“断水”一道郑重地送回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