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我问。

“我把他的尸体连夜拖到了三楼楼顶，丢进了蓄水池当中。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个贱男人连死都不肯放过我，小宝中邪了！所有人都中邪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金小杰整个人已经彻底崩溃。她心里明白，自己对我坦白这一切代表着什么。

现如今是法治社会，没有一个杀人犯可以永远的逍遥法外。

金小杰最后痴痴的抬起头，满眼憧憬的盯着我。

“小先生，我愿意自首！杀人偿命的道我懂。可是，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救一救小宝！

小宝才五岁，我想让他活着！他没有爸，马上也要没有妈。可是，我还想让他留着一条命，我想让小宝长大，让他好好的活着！”

金小杰说到这儿，突然跪倒在地，她朝着我连连的磕头，咚咚咚，一下又一下。金小杰磕头磕的那样用力，她头皮破了，鲜血顺着她的头，划过笔尖，划过下巴。她仍在不停用力的磕头。

阴医派素来有与阎王争命的本事。但是想要重阴间抢人，却又谈何容易，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道。

“我有两种方法可以医治小宝的性命。

第一种，扎针吃药，效果缓慢，不过我可以用鬼门十三金针，慢慢吊着你儿子的命。小宝这辈子仍然会时常犯病，并且每次犯病，胸闷气短，格外痛苦。不过好在，皮肉受苦却不伤及寿命。

而第二种方法，倒是可以立竿见影。让小宝后半生变得体格康健，跟正常孩子一样。不过这种方法，需要你，也就是小宝的直系亲属付出一点代价。”

“什么代价？我愿意，我都愿意，哪怕是要我的命！”金小杰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脯。

“小先生，只要能救小宝。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我道。

“以命换命……”

我这边话还没有说完，金小杰连连答应。

“我愿意，我现在就去死！只要能救小宝，我一秒钟都不活了。”

我道。

“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讲来！

我说的这第二种方法，叫做以命换命法。说是换命，其实是换血！小宝的疾病虽然在肺部，不过，他身上的血液本身就存在恶毒。正是因为血中有恶毒，所以才会伤害脏器，得如此严重的肺结核。

我需要用鬼医13金针，刺破你身上的心头经脉，把你的鲜血过给小宝。再把小宝的病血过给你。这样，小宝顷刻间便会获得健康的身体。

而你，从此身上带着病血，伤及五脏六腑，最多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

并且使用这种治病手法，在换血的过程中，你会极其痛苦，生不如死。金小杰，你可能忍受那种钻心裂骨，深入骨髓之痛吗？”

“我能！”金小杰回复的永远是那么干脆利落。

“小宝就是我的命，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小宝可以活着，哪怕让我下十八层地狱，哪怕让我永生永世受钻心裂骨之痛，我也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听到金小杰如此肯定的回答，我忽然有些恍惚。

或许这就是天下的母亲吧！我看着金小杰坚定的眼神，偶然间倒是想起了我死去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