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先是去了穆老夫人的院子，何琼正在给老夫人喂水并擦拭嘴角，见几人来了，惊诧地问，“你们怎的来了？”</p>

各自见礼后，林母对何琼是大加赞赏，“以前在穆家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闺女是个好的，三嫂收了你做干女儿，真是她的福气啊。可比那个翠花靠谱多了！”</p>

何琼谦虚地说，“姑母谬赞了，我服侍母亲不是应该的么?”</p>

明倚陌开始给穆老夫人做起检查来，又问了病情发展情况和日常表现，何琼是最清楚的，全都一一说了。</p>

末了，明倚陌神情严峻地说，“穆老夫人早期出现头痛、头晕，后开始腹胀﹑腹隐痛﹑腹泻，这脸色看上去应有贫血，如今已引起中枢神经系统功能和器质性病变，我想，应是慢性铅中毒。”</p>

林母大骇，咬牙切齿，“什么？！果然是那恶妇下的黑手！”</p>

“铅是何物？”穆歆然碰到知识盲区，不懂就问。</p>

明倚陌说，“铅是一种重金属物质，只怕是下毒之人多年前就在她的饮食里放含铅之物，久而久之，便出现了此症。”</p>

“陌陌，可有解法？”</p>

明倚陌迟疑道，“有是有，我一会儿开个方子慢慢将铅排出，但老夫人这痴症，只怕是无力回天了。”</p>

这也是之前二人讨论的结果。</p>

穆歆然今日前来，就是想把祖母中毒之事揭开一角，趁着林母在的时候，叫穆羡不能姑息了王氏。</p>

若能借此诈出王氏暗害祖母和姑姑，又隐瞒她和何晴晴的身世换亲的真实意图，那就最好了。</p>

林母恶狠狠地说，“必是翠花这毒妇！铁娃说得没错，这府里她一手遮天，早没了规矩！看我如何收拾她！”</p>

穆歆然拉着她，“姑母，我们再去看看石头。”</p>

提到孙子，林母自也不怠慢，引着二人去了客院。</p>

石头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堆着雪人，玩得可高兴了。</p>

没见到林大雷，穆歆然问了一声，“怎么不见林叔？”</p>

林母说，“他是个闲不住的，出去看看有没有能卖力气的活儿了。”</p>

穆歆然一怔，“林叔他……”</p>

林母扯了扯身上的新衣，苦笑道，“歆然丫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们到底是寄人篱下，不想欠相府太多。这几个月不论大雷能挣到几个钱，到时我们留足回乡的盘缠，剩余的都会给相府留下。免得翠花那毒妇成日说我们白吃白住！”</p>

穆歆然沉默了，就算林叔每日都能找到做苦力的活儿，一天也不过二十文，几个月下来，真的能攒下几两银子？</p>

这几两银子相府怎么会放在眼里？</p>

但这是他们母子的自尊。</p>

林母把石头拉起来给两位姐姐见礼。</p>

明倚陌摸了摸他的发顶，跟他聊了几句，发现他确实只会点头或摇头应答，绝不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