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母亲,我们绝不能被分出去啊。我们还要在您膝下尽孝呢……”</p>
周氏的脚步越走越快,听着这糊涂的一家子,恨不能立刻就与他们划清界限。</p>
……</p>
朝堂上。</p>
薛太傅心中有了决断,踏进那高高的门槛的时候,心里头并不是那么慌的。</p>
“老臣参见陛下。”薛太傅撩袍跪下,以头触地,“老臣知罪,特来请罪。”</p>
小团子没有开口,只看向裴修泽。</p>
裴修泽道,“薛太傅快快请起!今日早朝有御史当庭参奏,言称你薛家知法犯法、假造身契,甚至胆敢欺君罔上,实在是罪不可赦!不知对此,太傅可有异议?”</p>
薛太傅当即就认下,“老臣年事已高,耳目渐昏,竟然未能察觉到子孙们犯下如此大错!实在惭愧至极啊!在此,老臣向陛下请罪!</p>
在前来面圣之前,老臣经过深思熟虑,已然下定决心要将三房彻底分出薛家。从今往后,无论三房之人是荣华富贵还是落魄潦倒,都与我老薛家再无瓜葛。这一切皆是他们咎由自取,而今后的路究竟如何走,则完全取决于他们自身的造化了。</p>
或许这样做有些残忍,但若不如此,恐怕整个家族都会因三房的过错而蒙羞受辱甚至遭受灭顶之灾。因此,老臣宁愿背负骂名也要果断做出这个决定,以保家族之清誉和安宁。还望陛下体谅老臣一片苦心呐!”</p>
甄相一听大怒,“好你个老匹夫,你把三房分出去就一了百了了?我的好闺女还是你三房的孙媳妇儿呢!你把三房分出去,我女儿怎么办?!”</p>
薛太傅呆愣了一瞬,他确实还没想到小七媳妇这一层。</p>
裴修泽却想起了前天晚上顾歆然同他提起过甄宝莹之事,还说了她给薛燕翎洗脑想法子去说服甄宝莹休夫。</p>
当时他是不以为然的,这世道若不是实在走到了绝境,他也不赞同女子和离,更别提休夫了。</p>
天下女子不可能都像顾家女和闵氏一样,身后有国公府和摄政王府的撑腰。</p>
但看着甄相的神情,他也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了一句,“甄相可有意让你的女儿休夫?”</p>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p>
这摄政王府,是休夫休上瘾了吗?</p>
摄政王妃四处给自家女眷撑腰,休了一个又一个不够,摄政王这又来凑什么热闹?</p>
甄相显然也是没想过这个结局,但对着摄政王,他又不敢随便发火,只惊愕且难以置信地问,“王爷何出此言?”</p>
“本王只是觉得,令爱若是继续留在薛家,恐怕日后过得不太舒心。”裴修泽一脸恳切地说道,“本王的王妃前两日替令爱看诊,回来后说令爱似有被家暴的痕迹。你忍心让女儿以后日日受如此痛苦吗?”</p>
满朝顿时更加哗然了。</p>
“什么?家暴?真看不出啊,堂堂二甲传胪,居然会打女人?!”</p>
“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他打的还是正妻,实在是令我辈读书人不齿啊!”</p>
“听闻传胪的妻子还有孕在身吧?传胪居然虐打孕妇?实在是太过分了!”</p>
“传言甄氏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被他推没了的?!是真是假?”</p>
小团子来了精神,愤慨道,“妈妈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甄相,你的女儿一定很痛吧?”</p>
百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