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若是皇帝知道自己,或者是以为自己为了把持住唯一的子嗣,而生出坏心思来毒害别人的小孩,自己就算不会被废,也将可预见地失去统辖六宫,批折之权,说不定,自己的载淳都要交给别人抚养了,因为亲生的母亲失德!
杏贞想到此处,忍不住在这隆冬时间冷汗淋淋起来,她定了定神,不怕不怕,万幸的是还好被德龄这个死太监提早发现了,“想必这个小曹子定然是指认本宫了?”
“回娘娘的话,正是,小曹子口口声声说是娘娘亲自嘱咐的。”德龄恭顺地回答。
“哼,那德公公以为是不是本宫指使他的?”杏贞冷哼一声,前朝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后宫自以为是太平祥和之地,没想到出了这种烂事,若是玉嫔知道了,岂能和自己善罢甘休。
“老奴自然不会觉得是娘娘干的,且不说老奴在储秀宫从未见过此人,单单从娘娘素日做事的风格来说,娘娘向来是用光明正大的阳谋,这些诡计娘娘是不屑用的。”
“好好好,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没想到德公公才是本宫的知音,”杏贞心情变得舒畅起来了,“可问出什么来了吗?”
“这奴才嘴硬的很,”德龄摇摇头,“老奴也问不出来什么,只能是隐隐约约猜到他大概是和宫外的人联系。”
杏贞点了点头,“如今万幸是被公公提前发现了,若是这厮跪到皇上面前去揭发本宫,那本宫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杏贞朝着德龄福了一福,“本宫在这里多谢公公了。”
“娘娘过誉,老奴不敢当,”德龄身子一偏,避过了皇后的答谢,“敢问娘娘,此人如何处置?”
杏贞厌恶地看了看地上蜷缩着的小曹子,只见满脸血迹的脸上,虽然还有着刚强之色,却也忍不住流露出恐慌起来,杏贞走前了几步,看着这半大的小孩子,大概和安德海差不多年纪吧,原来想说的“杖毙”却忍不住说出口,虽然之前内务府被自己杖杀了许多人,毕竟没有在眼前,对于上位者来说,死的人不过是一串冰冷的数字罢了。
“交给公公处置吧,”杏贞长叹一声,转身离开,虽然没明说,可相比较皇帝知道了小曹子谋害龙胎的手段,可能还是德龄无声无息地结果了他比较好,杏贞转过头,“你若不死,本宫就得死,安心上路吧,德龄,给他一个痛快的。”说完,毫不眷恋地和帆儿安德海一起离开了。
“喳。”德龄恭声送走了皇后,转过身子,平静无波的眼神盯着小曹子,双手一拍,佛像后头出现了几道黑影,“给他一杯毒酒,等断了气,就说暴毙,拿破草席卷起来送出神武门去。”
“喳1
杏贞也不坐轿,就这样在雪地里蹒跚着前行,安德海和帆儿都不敢说话,只亦步亦趋地跟着杏贞,没想到为了自己的权势和地位,自己这个新时代的青年,整日里自诩公正和法律的化身,也会滥用私刑,“帆儿,”杏贞默然开口。
“娘娘怎么了,可是要叫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