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萍没有回应，而是同样从床上坐了起来。</p>

她从秋景文身后轻轻地搂着丈夫，过了好久才哽咽着说：</p>

“景文，其实，我也不想杀死那个刘砶寒。可是，我不得不杀他，他就是一枚定时炸弹，会把我们家幸福美满的生活，炸的面目全非----”。</p>

蒋玉萍下面还说了什么，秋景文似乎都没听清楚。</p>

他双手从腰身处抓住妻子的手，拿起来，放在唇边亲了两口，眼泪刷地就涌了出来。</p>

他不仅喜欢妻子，他也深爱着妻子。</p>

相濡如沫二十多年，在秋景文心中，妻子是这个世界最善良最漂亮的女人，如同他生命中的一道光。</p>

现在，</p>

这道光，</p>

因为他，去杀了人。</p>

这道光，</p>

是否从此将会暗淡和熄灭？</p>

不，</p>

不能，</p>

自己绝不能让这道生命之光，从眼前消失！</p>

有那么一瞬间，</p>

秋景文在心中对自己说。</p>

秋景文头脑中冒出了一个计划。</p>

这个计划虽然是瞬间冒出来的，但他觉得应该可行。</p>

于是，他移开妻子的手，转过身来，望着妻子低声说：</p>

“玉萍，你别害怕，有我呢，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杀死刘砶寒泊的？说的越详细越好”。</p>

蒋玉萍轻叹一口气，低声抽泣起来。</p>

“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p>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刘砶寒的特工身份？”。</p>

蒋玉萍开始叙述，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p>

“景文，自从那天下了暴雨，你的一切行为都改变了，变的让我感觉你很陌生，变的我不认识你一样，我怎么可能不对你产生怀疑呢？”。</p>

“后来，你要了三千块钱这么一大笔钱，我就更加怀疑你，你既然不是因为女人，你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什么情况，让你要用三千块钱，我当时就判断，一定是你有什么大的把柄捏在了别人手中”。</p>

“再后来，附近几家军工厂发生了特务搞破坏案件，我们厂也进驻了调查组，在排查特工一事，我立马意识到，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p>

说到这儿，蒋玉萍停顿了好久，才接着又道：</p>

“当然，最终，你的特工身份，还是刘砶寒告诉我的，并且他把解放初，在都良学校如何招你进入军统，如何对你进行半年时间训练，都一古脑儿告诉了我”。</p>

秋景文听到这里，及时打断妻子的话。</p>

“玉萍，你是说，这些都是刘砶寒亲口告诉你的？”。</p>

“是的，都是那个可恶之徒告诉我的”。</p>

“他找过你？”。</p>

“景文，说真的，我的直觉有时候非常准确”。</p>

“直觉？什么直觉？”。</p>

“有一天，我和魏红骑车上班途中，在橘子沟小山顶上，第一眼看见刘砶寒在盯着我看的时候，我就感觉那个人跟你有某种关系”。</p>

“不可思议”。</p>

“后来，在厂里食堂，我们和魏红一起用餐，刘砶寒又出现在你身后，我就感觉，一切都不是偶然，这期间一定有某种关系。对了，还有，我摔倒躺在医务室病床上，刘砶寒闯进来，你的表情变化，秋阳和秋月没感觉，但我感觉到了，你跟刘砶寒不是一般关系”。</p>

“玉萍，你真的侦察小说看多了”。</p>

“不是看多了，后来事情证实，我的直觉都是对的”。</p>

“你怎么会与刘砶寒有接触？他又怎么会把我的一切告诉你？”。</p>

“因为，这个老男人，不仅仅贪婪钱财，他还贪恋女色！”。</p>

“------”。</p>

室内的时空，再一次凝固了下来。</p>

秋景文听着妻子的叙述，不知道如何回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