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半个月左右，陈秘书在电话里告诉秋景文，他和蒋玉萍的单位都已安排，与红旗厂之间的正常调令已开好：“你们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我过两天带人开车卡车和吉普去你们厂里”。</p>

这边刚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秋景文一听，是邵剑的电话，他通知秋景文间谍案侦破表彰会议开会时间和地点，放下电话前，他说：“其实，杀害刘砶寒的人不是你，应该另有其人”。</p>

“邵局，你是不是知道是谁？”。</p>

“秋副厂长，你说呢”。</p>

“我知道你知道”。</p>

“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p>

“邵局，不说这个了，除了秋阳和秋月，我们一家可能要去北京了”。</p>

“我知道，陈局告诉了你的情况，你父母当年为了救一位首长牺牲的事，我也看到了相关档案材料”。</p>

挂断电话，秋景文抽出一支烟点上。</p>

他透过窗口，望着生产车间上的一行大字：抓革命，促生产。视线翻越过去，另外一行大字也映入眼帘：深挖洞方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除此而外，两根插入半空中的烟囱，往外冒出一团团白雾似的烟尘，那烟尘在半空中渐渐地淡去消失。</p>

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军工厂，真要带着妻儿离开，秋景文真有些不舍，眼眶也开始慢慢潮湿起来，很快模糊了视线。</p>

许多年以后，秋景文以一家国营企业总经理身份，回到过红旗厂，除了参与兵器部组织的参观与技改交流活动，他还在亲家梁大民家里用餐。</p>

其时，秋月和梁国平已经调到了北京一家兵工厂，并早已经结婚生子，而秋阳与苏小薇则调到了苏州一家军工厂，在苏州安家落户，靠着苏小薇父母一起生活，毕竟苏家就苏小薇这么一个宝贝女儿。</p>

两个人酒足饭饱之后，梁大民领着亲家出了生活，沿着附近乡村小路行走，在一块麦地边上，梁大民突然提到当年间谍事情，他停下脚步望着秋景文说：“老秋，不是今天喝了点酒，有一件事情，我到今天都没弄明白”。</p>

“什么事情？”。</p>

“你当年不是跑到邵剑面前自首的吗，你都承认杀了人，又承认是保密局潜伏下来的特务，为何能至今安然无恙？现在还混成了大型企业总经理，成了厅级干部”。</p>

“怎么了，你有意见，还是想去揭发我？”。</p>

“那倒不至于，我们两家是亲家嘛”。</p>

“老梁，回到北京后，我也会经常想起那一段间谍往事，也会感叹许多事情的因果转化。说真的，如果没有刘砶寒的出现，没有那桩间谍案，组织上也不可能对我的父母和过去进行深入调查，我也不知道我父母身份，也不会遇到老首长王辰，我们一家也不会调到北京----”。</p>

说着，秋景文把当年一些事情细节也告诉了梁大民，梁大民在听了秋景文父母故事后，感叹道：“如果把你父母当年地下工作事迹写成谍战小说，一定很有看点”</p>

“老梁，不瞒你说，秋水正在做这件事情，你已经收集了大量我父母以前不为人知的资料，着手写一部小说，小说的名字都起好了”。</p>

梁大民连忙追问：“什么名字”。</p>

“叫什么《谍战上海滩》”。</p>

“这名字吸引人。不过，我觉得，你和你家蒋医生在红旗厂那段故事也可以写成间谍小说”。</p>

“这个嘛，秋水也有计划，我也把许多细节告诉了女儿，秋水也把小说名字给起好了”。</p>

“啊，她写的过来吗，起了什么名字？”。</p>

“秋水说，有两个名字备用，一个叫《史上最倒霉的夫妻特工》，一个叫菜鸟特工夫妻。对了，还有一个恐怖名字”。</p>

“哦，什么名字，有多恐怖？”。</p>

“叫什么《特工夫妻，我们真的不想杀人》！”。</p>

听的梁大民哈哈大笑，秋景文也笑的合不拢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