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和父亲越走越高,自己的儿女却像烂泥一样,怎么扶也扶不起,小奶奶眼红的不行,几次偷偷使阴招,都被大伯化解,还被大伯狠狠打脸。</p>
她实在没招儿了,只能想办法拿捏两个人的婚姻,大伯他控制不住,就想拿捏她爸的,谁想到她爸根本不理她,直接和她妈商槿慧结婚,气得小奶奶不停给爷爷上眼药说她妈出身不正,说外公外婆是资本家。</p>
老头子听信枕边风,让她爸离婚,不然就断绝关系,她爸在大伯支持下直接断绝关系并转业到沪市钢铁厂做厂长。</p>
运动开始,小奶奶一边眼红她妈娘家有钱,一边想办法举报,想搞垮她爸,没想到外公外婆更直接,登报和所有子女断绝关系,不牵连任何一个儿女,小奶奶被迫收手。</p>
陆淮川默默握住她的手,“我以为我爷爷够烦人了,没想到你爷爷比他还讨厌。”</p>
程宝姝很乐观,“还好啦,爷爷对我们小辈没那么苛刻,大伯和爸爸一直和我们说,只要爷爷还在位,该讨好讨好,绝不能让那个女人生的儿女占尽便宜。”</p>
陆淮川听了若有所思。</p>
程宝姝继续给他讲妈妈这边的情况。</p>
她外公商万年是商家长子,商家兴于清末民初,靠办印染工厂起家,是江浙沿海一带显赫的商贾大户,最鼎盛时,商家几乎掌控了全国纺织产业的大半壁江山。</p>
建国后商家一直是党的坚定拥护者,在试验公司合营计划时,外公积极倡导,他所持股的纺织厂是全国首家递交公私合营申请书的私营工厂,起了全国性的示范和宣传作用,被领导人称赞为民族资本家的首户,后来外公还当上了沪市市长,兼任纺织部副部长。</p>
但运动期间他因为靠边站,吃了不少苦头,在一次抄家中腿被打断,从此以后走路都一瘸一拐,不仅如此,阴天下雨还会疼痛难忍。</p>
之后就被安排在机关食堂的锅炉房运煤和打扫厕所,后来因为她爸的关系改看大门,没那么辛苦。</p>
她外婆齐幼宜,曾经留过洋,思想先进,回国后成为单双大学教授,研究新型面料,她的家族是名震羊城的大资本,当年显赫之时甚至有大半羊城都是齐家的,因齐家与商家合作关系紧密,外婆从而认识了外公,两人相爱相知结合为灵魂伴侣。</p>
运动前夕齐家全家迁往香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通知外婆,反而和外婆断绝了联系,只留下几家在当时明显是祸患的工厂地契和几间房子,外婆没办法,全部便宜租给国家,每年只是象征性的收点租金。</p>
运动期间外婆因为是知识分子还有海外关系被打成国际间谍,坐了几个月牢,出来后被分配扫大街。</p>
外公外婆因为有自家和小姨一家护着,日子才稍微过得好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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