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双是真有些居高临下的那种霸道女总裁意味的,维持着她越发美貌的仪态,淡淡的道:“你不要提矿难事故,这些我都不关心。只是到现在为止,西北联合投行投入了百万贯的规模,跨时近一年,但你呈交的报表上看不到有什么大项收入,唯独只有抚宁县衙用于城墙建设的水泥采购,且价格压的非常低。没人要求你这个时候盈利,但大家也都知道,这样下去不可为续?持续投入烧钱的问题先不说,你却这个时候要求的以技术折算你的股权,似乎……”
“我有些伤感。”王雱道,“才子佳人,久别重逢,然而你却尽追着我说钱的问题,让我感觉很怪,弄的我的技术一文不值似的?”
叶无双迟疑片刻结结巴巴的道:“大人你会理解我的,提出这些问题是我职责所在,你想要股权奖励,想要继续烧钱,必须有新的方案,让大家看到未来的利益。顺便不光是我这样说,我叶家身后的一群人也这样认为,联合投行的最大股东三司也这样认为,不论是谁经营联合投行都会受到这样的质疑。大人您投入巨量资金,启动所谓的焦炭和水泥项目,说的在神奇,但是别人暂时没看到有什么用,能产生什么效益?所以这绝对不行,大家都以为你在用联合投行的钱反哺抚宁县,以获得你自己的政绩。”
顿了顿,叶无双有些强势的模样道:“你知道吗,要不是以往你实在出色,没败过,现在西北投行的掌柜已经换人。”
“你是认真的吗?”王雱有些惊悚了,因为谈话到此已经有些感觉她的表现略微有点不对。
叶无双微笑道:“官场每三年都会考核换任,生意场也会,更具考核,各作坊的掌柜们几乎每年都会换人,这是实际存在的现象,难道有问题?”
考虑顷刻,王雱问道:“关于你说的这些现在谁做主?”
“乃是小姐我,你别门缝里看人,以为我仍旧是当年那个好欺负的傻丫头,我此行不是传话筒,是做主的人。”叶无双得意非凡的道:“尽管你当时应用各种手段,把我叶家占比大幅压缩,但不要怀疑,现在仍旧是我说了算。今次改年号以来政治形势大变,皇帝已经较少过问事务,文彦博执政,很大程度收紧了三司权限,张方平相爷面临文彦博和欧阳修骚扰,越来越难继续对你扶持。所以大人您没听错,现在决定西北投行往后路线的人是我,你,对我负责。”
王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略带缓和开玩笑的样子道:“为了事业我可以做出一定程度牺牲,你需要我怎么取悦你?”
叶无双觉得他此番询问的语法很是古怪,却又无法具体的形容,于是也神色古怪的道:“等我想想,不过第一步,先把卖给抚宁县衙的水泥涨价两成。”
王雱险些暴跳如雷,“你到底是想体会下捏住我脖子、指挥我的那份感觉嘚瑟一下,还是真想出此昏招?”
叶无双真的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说道:“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我这只是一个初步想法,你尽可以讨好我,对我摆事实讲道理,说服我。”
王雱起身,背着手走来走去的。
叶无双更加得意的道:“别情绪化,谁都有低头的时候。我会在抚宁县待上一段时间,这个期间你说服我的机会很多。”
霸道女总裁的模样说完后,她起身带着护卫离开。
王雱愕然道:“天色将暗你还想去哪,不待在县衙的话,外面不安全。”
“和你一起才是不怎么安全,你满肚子的坏水和龌蹉心思。”叶无双的声音漂浮着,离开了。
如此就剩下小铃铛和王雱面面相视了。
抚宁县没有五星酒店,所以叶无双说的比唱的好听,她出去转悠了一圈,发现全是气味难闻环境阴暗的蹩脚小店之后,又乖乖的回县衙来了。就住在王雱的隔壁。
王雱有过曾经摸她屁股的劣迹,所以叶姑娘一直记着这事,很没安全感。却无奈,她的侍卫也不能在这里守门。
原因在于她住在王雱隔壁,那么她的侍卫不但不能带刀,也不能守在她门口。
就这样,在相互有些“心脖的形势下,奸臣和奸商在一个屋檐下暂时相安无事……
次日清晨迎来了今年第一场春雨。
叶无双起的很早,出门了。她兴奋是因为这雨贵如油,能让空气湿润,让她的鼻子和皮肤不在受尽折磨。
住在隔壁的王雱也兴奋,不因为下雨,而是昨晚做了个大春梦,唯一郁闷的在于有些模糊,连对象是谁也没搞清楚,感觉又像白玉棠,又是叶无双,最后似乎又是曹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