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前面就是出口了。”絮雨走在前面带路,作为在这家医院工作了一段时间的医生,她对每一层的情况都有所了解,在一层已经被那个叫做无胄盟的组织封锁的情况下,从地下一层逃跑是唯一的选择。</p>
她带领着维塔蒂亚穿过昏暗的走廊,绕过一些废弃的医疗设备,最终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侧门。这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出口,絮雨也是在偶然情况下得知这里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能派上用场。</p>
絮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外面是一条幽静的小巷。</p>
“从这里出去,直走就是大街,你们应该能够找到离开的路。”絮雨指了指前方,她的声音平静,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p>
就在维塔蒂亚准备道谢离开这里的时候,破空声从两人身后传来。</p>
这声音尖锐而急促,像是死神的召唤。</p>
库兰塔猛地回头,一支带着翎羽的银色箭矢从他的眼前飞过,擦着他的脸颊,留下一道带着火辣辣痛感的血痕。接着继续前进,紧接着传来的就是箭矢射入人体的闷响,维塔蒂亚看向声音的来源——为他开门的絮雨甚至保持着指向前方的动作,但维塔蒂亚已经看到了那支深深没入女医生腹部的箭尾翎羽。</p>
“不……不!”维塔蒂亚松开轮椅,在絮雨倒下之前抱住了她的身体。</p>
他的动作慌乱而急切,像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阻止生命的流逝。</p>
絮雨的身体冰凉,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温度。</p>
刚刚还在和他说话聊天的女医生在他的怀中软软地垂下,没有了生机,她仅剩在外的漂亮眼睛还睁着,但在瞳孔深处已经失去了光彩。</p>
欣特莱雅踩着高跟靴子从阴影里露出身形,在白炽灯光下,她还保持着拉弓的动作,精致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她的银发在灯光下闪耀,却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冷酷。</p>
“哎呀呀,不小心射偏了,小哥,本来那支箭应该射进你的心口的,但是我最后松开弓弦前,觉得这个阿戈尔女人威胁可能更大一些,于是就把送给你的箭留在这一支了。”欣特莱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佻,她从背后的箭袋里拿出一支全新的翎羽长箭,放在复合弓上,拉弓。那动作流畅而优雅,就像是一位艺术家在精心雕琢她的作品。</p>
天马视域无声地启动,此刻在欣特莱雅的视野里,抱着已经没有呼吸尸体的维塔蒂亚无处可逃。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断颤抖的库兰塔青年,欣特莱雅撇了撇嘴,她的眼中没有同情,只有对即将完成的任务的冷静计算。</p>
然后把箭矢对准了旁边昏迷的鬼刀骑士。</p>
可怜的鬼刀骑士还在昏迷中,就被无胄盟的白金大位送上了西天。他的心口插着那支致命的箭矢,箭羽微微颤动,发出最后的悲鸣。他甚至没有机会醒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死亡,他的生命就这样在无知无觉中被夺走。</p>
维塔蒂亚紧紧抱着絮雨,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他看着絮雨苍白的脸,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去,留下的只有冰冷的青白。他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流下,滴落在絮雨的脸上,却无法唤回她的生命。</p>
“为什么……为什么!”维塔蒂亚的声音沙哑,他抬头怒视着欣特莱雅,眼中充满了仇恨。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絮雨逝去的悲痛和对眼前这个杀手的愤怒。</p>
痛苦弥漫上了他的心头,血脉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鼓动。</p>
那并非是亲人或爱人逝去的痛苦,只是单纯的从因为面前的天马漠视生命而带来的激愤中延伸而来的情绪。</p>
欣特莱雅不为所动,她冷冷地看着维塔蒂亚,就像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p>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者只有被淘汰的份,接下来就是你了,感染者小哥。”</p>
她的声音冷漠,没有一丝情感。她的眼中闪烁着对力量的自信,仿佛她就是这个残酷世界规则的化身。</p>
维塔蒂亚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甘,他知道自己无法与欣特莱雅抗衡,但他不能就这样放弃。</p>
他轻轻地放下絮雨的身体,站了起来。</p>
面对着欣特莱雅的压迫感,他的双腿因为心里对死亡的恐惧而颤抖,但他的意志却让他坚定站了起来。</p>
“你杀了她,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维塔蒂亚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心,一种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为絮雨报仇的决心。</p>
欣特莱雅笑了,她的笑声中充满了轻蔑。</p>
“哦?那你打算怎么做呢?小老鼠。”</p>
她挑衅地看着维塔蒂亚,似乎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p>
她破天荒的没有松开弓弦,反而站在原地嘲讽地看着维塔蒂亚,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反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