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念的声音又尖又利,且带着浓浓的恶意,哪里还有平日在外头装出来的半分淑女模样,和市井泼妇也无半点区别。
外头太阳正毒,顾知念一路小跑过来,又累又热,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荡然无存,原本十分的颜色这会儿也只剩下五分。
她和金叶玉枝在古平巷外守了足足两个时辰,却连太子殿下的影子都没瞧见。她不甘心,一路打听,虽没直接打听到太子殿下的行踪,却遇见府里负责采买的管事,说在敬安街见过顾知安。
那贱人竟也去了敬安街,难不成太子殿下的事生了变故也跟她有关?
想到最近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怪事,似乎都和顾知安这个贱人有关系,她果然是自己的克星,有她在,自己就没好日子过。
这个贱人必须消失,就算不能直接要了她的命,也要让她再无法出现在人前。
顾家,从来都不需要两个小姐。
“总将‘贱人’二字挂在嘴边的,或许才是真正的贱人,将贱字刻进了骨头时,才能张口也贱,闭口也贱。”顾知安慢慢走出,立在阴凉的檐下,眯眼打量着此时形容称得上狼狈的顾知念。
今天虽然没捡到钱袋,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气运好像回来了一点,那些动辄‘跌摔碰撞’的倒霉事并没有发生,看来顾知念今天过得并不顺,好运气都回到她这边了。
“少废话,我问你,你是不是去了敬安街?”顾知念满眼怨毒地盯着顾知安问。
顾知安耸肩,“去了,怎的?那地方你去得,我去不得?”
“你遇到谁了?”
“没遇到谁。”
顾知念不信,“不可能,要不是你,太——”她忙闭上嘴。
“什么?”
顾知安是真的被这女人搞糊涂了,不知她兴师问个什么罪,莫名其妙的。
“你是不是在敬安街遇到一个受伤的男人?”
顾知安挑眉,这事顾知念怎会知道?她们救下太子后,走了条没人的窄巷,翻墙进的医馆,根本没人看见。
“没有。”太子这事她绝对不会认的,谁知道和太子斗的人是哪路神仙,她可不想惹祸上身。
顾知念也不是个傻的,这会也看出来了,无论她怎么说怎么问,顾知安都不会承认。
“我再问你,我娘的脸是不是你弄的?”
顾知安:“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怎的,就这么想给我冠上谋害继母的名声?”
“你不用狡辩,我已经查过了,我娘发病前,只有你一个可疑人进过我娘房间,一定是你。”顾知念一脸笃定。
顾知安笑了笑,“证据呢?你说是我就是我?就凭一张嘴?那我说是你,你认吗?”
顾知念气结,她要是有证据,还能站在这里好好跟她说话?想到金春娘那张彻底毁了的脸,她的就心塞不已,日后她成了太子妃,成了皇后,身为母亲的她,自然要出席各种宴会,还需亲自进宫与帝后商谈大婚事宜。可她现在这模样,怎么进宫面圣?将来她成了皇后,母仪天下,生母却是个见不得光的丑女,这让她颜面何存?
“顾知安,你挺会装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