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安以为,至少会是个俊雅的年轻公子哥,却没想,来人竟是个油腻到让人恶心的中年大叔。
男人一脸猥琐样,眼里的贪婪淫邪丝毫不掩饰,可见是个混不吝。
“娘子,可算是寻着你了,这一路让为夫可吃了好些苦头。”男人一进门就瞧见坐在偏厅主位的小娘子,模样生得国色天香,就是气质冷了些,看人的眼神也冷冰冰的,不过他喜欢,就喜欢这种冷美人的劲儿。
顾知安看着这人的衣着打扮,又见他一身风尘,似笑非笑道:“这么说,你是从外地来的?”
男人又往前凑了两步,要不是两个丫鬟拦着,他都想凑到小娘子身边去,挨着小娘子坐。
“瞧娘子这记性,当时咱俩订亲时,你不就是不想去河州,不想远离父母,婚事这才拖了这么久么。”
顾知安也不与他争辩什么,只淡淡道:“也就是说,你是从河州来的?今日第一天进城?”
男人点头,“可不嘛,一进城就直奔娘子你这里来了,可是让为夫想得紧呢。”
红缨和琅乔都快气炸了,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左一个娘子,又一个为夫,说得好像他们早就成亲多年了一样,明摆着占小姐的便宜。
顾知安却一点不在意,面色丝毫未变,只淡淡道:“看来带你过来的人没告诉你,我顾知安在这京都城里,可是凶名在外的,你就这样送上门来,不怕死吗?”
男人舔笑着的脸一僵,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娘子,娘子这是在说笑吗?”
顾知安慢慢起身,扭了扭脖子,清脆的咔咔声传出,惊得男人又退了几步。
就这胆量,还敢来讹她。
琅乔道:“别脏了小姐的手,奴婢来教训他。”
顾知安没拒绝,重新坐了回去。
于是,男人被拖到了院里,落在琅乔手里,一顿胖揍那是免不了的。
一阵鬼哭狼嚎后,顾知安喝完了一盏茶,慢慢走到院里,朝死狗一样的男人问:“谁让你来的?”
男人虽是个混不吝,却不是真的不怕死,看着眼前女孩子的眼神,心里骇得要命,可一想到欠下的那些赌债,以及追债人手里明晃晃的大刀,他心一横,闭着眼道:“娘子不想认这门亲事也就罢了,为何要将我打成这样,难不成娘子是想要杀人灭口吗?我进来时可有不少人看见,我可不怕你们。”
顾知安蹲在男人面前,盯着男人肿成猪头的脸,冷声道:“不管是谁让你来的,你去告诉他,一定要想清楚再下手,可别到时候再来怨怪我心狠手辣。”
男人被丢出了石柳巷,一身伤躺在地上任人围观了好一会,突然开始哭诉,说自己为了找未婚妻吃了多少苦,心里有多惦记这个未婚妻,谁知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未婚妻竟然不肯认他,还将他打了一顿丢出来。
围观的人听了,没有像男人心里想的那样,立马义愤填膺的为他说话,一起谴责那个薄情寡义的未婚妻,而是纷纷用一脸怪异的表情看向石柳巷,再万分同情的看向他。
人群中突然有人问:“你的未婚妻不会是住在石柳巷里的顾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