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朱允熥点头。</p>
他心里清楚,李至刚这么做,在他的权责范围之内,没错。</p>
但是李至刚忽略了一点!</p>
那就是过去的事,最好不要再翻出来!</p>
你要人家账簿是什么意思?</p>
难不成你要借着如今大权在握翻旧账?</p>
“梅殷去找他,大概就是劝他过去的事翻篇了!你李至刚别翻旧账,这边也慢慢的把税权交给课税司。”朱允熥心中暗道。</p>
果然就是如此,李至刚道,“梅驸马来找臣,含含糊糊的说边关的总兵将军们,地方官都不容易!”</p>
“说一些陈年旧账,能不翻就不翻了,翻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p>
“呵!”朱允熥一笑,“你继续说!”</p>
“他还跟臣说,你给下面人一个面子,下面人就会给你里子,你要多体谅他们!”李至刚继续道,“他还说,凡事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p>
“皇上!”李至刚提高声音,“凡事若都慢慢来,那就别干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p>
“是是是!”朱允熥点头,“你继续说!”说着,对外大声道,“给李爱卿端碗茶来!”</p>
“梅驸马话里话外,都是埋怨臣....”李至刚又道,“好像臣要历年的账簿是多此一举!是故意给下面人找麻烦!”</p>
“他还说....”李至刚大声道,“他还说边关跟内陆不同,臣要是让那边的人不痛快了,那边的人有的是办法让臣....让课税司不痛快!”</p>
“臣就问,怎么个不痛快法呀?”</p>
“梅驸马说那些大头兵一不高兴,就说有敌情,到时候把边关一封,你课税司毛都收不到一根!”</p>
“真闹到那个地步,看谁丢脸?反正那些边关大爷们不丢人!”</p>
“嗯嗯!”朱允熥不住点头,“还有呢?”</p>
李至刚喝口茶继续道,“臣听到这话就火了,说梅驸马你是不是在威胁我?”</p>
“他说我就事论事,怎么是威胁你?”</p>
“您是没看见梅驸马当时说话那样,话里话外就没看得起臣!”</p>
“臣告诉他,规矩就是规矩,立的规矩若不执行那就是一纸空文!”李至刚又道,“历年的账簿必须上缴,而且还要做到账簿清明,跟历年在户部存底的截留单子能对得上!”</p>
“梅驸马就问,那若是对不上呢?”</p>
“臣说对不上就要有人站出来交待了!”</p>
“梅驸马当场就火了,直接跟臣说,李以行你要知道这事的后果?”</p>
“臣说我李至刚这辈子,若是怕后果,就没有今天的地位!”</p>
“梅驸马又说,边关出了事你李以行能承担吗?”</p>
“臣说出了事自然要找出是谁犯事!犯事的人不追究,倒是追究臣,这是哪家的道理?”</p>
“然后梅驸马就骂臣.....”李至刚委屈道,“说臣不知兵事,说臣有点权力就肆无忌惮,说臣是搅屎棍,到处搅和!”</p>
朱允熥听着,不住的撇嘴。</p>
“臣反正是问心无愧!”李至刚又道,“臣跟驸马爷说,说一千道一万,账课税司必须要!税权,大同镇那边也必须马上交上来!日后边关对外的税,都是课税司来收!边关总兵等不得插手!”</p>
“然后梅驸马就怒了!在课税司大堂,指着臣的鼻子骂!李以行,你简直是个事儿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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